混沌无双第139章 我是谁
“纯净念力？那又是什么？”玉致不解的反问。 不过赋香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头叫众人等在城主府外面，她只带玉致一个人进去。 “师尊……”白夜还想说什么，却被赋香一个眼神打断。 “玉致有金光护体，不会被趁机钻了空子。” 赋香丢下这句话，就带着玉致进了结界之中，独留其他人在外等候。 “诛邪避难的纯净念力，需要无数修士虔诚的祈祷和祝福方能诞生一缕。”穿过结界，赋香突然回答了玉致先前的问题。 玉致若有所思，要经过虔诚的祈祷和祝福里才能诞生，这或许是信仰的力量？ “此次灵墟道宫谋划古战场，便是以全教弟子的纯净念力作为法器，封锁了冲天墟，掌握了它的控制权。” 赋香又丢下一句重磅消息，引得玉致眼神闪烁。“老师，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做什么？”两个顶尖教派之间的互相倾轧过招，告诉她一个小修士作何？ 谁知赋香突然停下脚步，她看着玉致道：“还记得我许你的一个问题吗？现在时机已经到了。” 赋香不提的话，玉致几乎要将此事忘记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她心中讶异，不是说要等到自己夺下魁首时才告诉她吗？ 难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将此事提前了？ 玉致心里忍不住猜测赋香话语背后的意思，这一刻，她无端的有些心慌，害怕听到什么改变自己命运的东西。 见她沉思，赋香也就不再开口。先前在灵墟道宫的时候，她感应到玉致体内的印记破碎，竟然当着灵墟掌教的面捏碎了茶杯。 她从来没有情绪这么失控过，所有人都严肃的看着她，就连师兄也是满脸不赞同。她顾不得许多，当着无数强者的面撕裂空间而来，希望能救下玉致。 不过还好，一切只是虚惊一场，她留下的印记到底救了玉致一命。 城主府结界中的场景和外界的血腥残忍不同，反而充斥着诡异不安。 数千孩童的尸体被摆成了跪伏的姿态，他们与恶灵一起，围成一圈，拜着最中央的空地。玉致看着空地的位置，知道那里曾经立着那块陨石的身影。 赋香见此一幕，眼中有慈悲淌过，那些恶灵的意识已经消失了。现在跪在这里的黑色影子，都是没有意识的阴魂。 至于那些孩子，神魂与人气皆无，就算投胎，也做不成人了。 赋香额头出现了阵阵清晖，那光芒照在玉致身上，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起来。这种力量极其纯净，可以涤荡心灵。这一刻，玉致觉得自己心绪宁静宽和，仿佛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她。 纯净的念力的确是那些阴魂的克星，清晖阵阵挥洒，将阴魂照耀。它们的身躯便在这种纯净的力量下寸寸湮灭，化作了天地间的一缕清风。 “你说的那块陨石，应该已经回到了湖底。”赋香感应着此地残留的强大气息，心中凛然，她觉得此事并没有几个小家伙说的那么简单。 哪怕只是残留的气息，便如此强大，若是本尊在此，又是何种威势？ 玉致听到赋香的话，转头问起那些被怪物吸走的白色物质是什么。为何怪物得到那种物质之后，实力就会不停上涨。 “你说的东西叫做人气，这种东西只有凡人才会拥有。一个人失去了人气，便不能再被称作人了，而没了这东西，就算转世也再做不成人。” 人气是很玄妙的，修士在感应天地灵气开始修行的那一刻起，人气就会消失。这代表着修士已经是秉承天道的化身，不再是凡俗之人了。 而且，此物能够快速增长实力，但因为人气影响一个人的后续转世，实在太过阴毒。就连灵域之中那些见不得光的邪修，也很少做这种事。 净湖中的怪物在此盘踞数千年，每隔一千年就要苏醒一次，吸取全城的人气。如此大量的人气，它要用一千年的时间来消化，若说现在只有大能修为，赋香根本不信。 就凭借它留下的气息来看，此物恐怕已经不弱于自己了。 赋香深吸一口气，这灵墟道宫真是废物。这样一个邪恶的东西在自己地盘上为祸数千年，竟然没有半点察觉，实在辱没了道宫的名头！ 此时陨石必定已经回到了湖中沉睡，要下一个一千年才会再次苏醒了。时间不算紧迫，加之此地无人，赋香打算将正事先做了。 “我答应了你一个问题，问吧。” 玉致听言，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问题。最终，这些问题都只汇成了三个字。 “我是谁。” 赋香深深的看着玉致，眼前这个小姑娘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稚嫩了，现在她具备了少女风姿，个子长高了不少。比之从前，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见赋香半天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玉致在想，是不是要换个问题。 “你是破劫者。”就在这时，赋香开口了。 “什么是破劫者？”玉致心脏一跳。 “远古时期，灵域出现了一位绝无仅有的先知，号称是天道的人间化身。他算尽天下万物，从没有失手过，有一日，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要推演上天。” 推演上天几个字一出，玉致心跳如雷，震的她灵台动荡。天道，是世界的运行核心，人在天道运行中诞生，却反过来要推演它的规律，这是何等狂妄的事情？ 先知即将推演上天一事传出，天下皆惊。 两座道宫倾尽所有力量，助他成事。就在那一日，他真的算到了，可付出的代价，是他和两座道宫百万弟子的性命。 他算的是成仙契机，是否有仙没人知道。先知只留下了天道残缺，以及破劫者几个字就原地坐化。可怕的天道力量一夜毁灭两座参与进去的道宫，数百万弟子殒命。 直到如今，那两座道宫的遗址仍是禁地，连尊者都不敢妄入。 后世无数强者推演这几个字，渐渐参悟了其中的深意。天道有缺，飞升无望，唯有破劫者，方能以身弥补。 玉致听完，呆呆地立在原地，所以，自己就是那个破劫者，要去填补这个缺憾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成功填补上这个空缺，那会怎么样？是不是，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人飞升了？” 玉致试探性的问着赋香，心里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可是赋香给她的回答，又直接将这团乱麻斩断。 “那么世界就会重启，灵域和凡域的所有人都要为天道殉葬。等待无尽岁月过后，世间也许会再次诞生生命。” 玉致勾了一下唇，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干脆放弃，然后露出了颓然的表情，低下了头。 “所以，你是为了飞升，才对我这么好吗？”低低的声音从小姑娘口中传出，让赋香忍不住心疼。 “天道并非说补就能补好的，也许十万年过后，也许百万年过后，便有修士能够飞升了吧。” 赋香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玉致苦笑一声，好像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摆脱不了去死的命运。 所以她的不死之心，是她修补天道的一重保障，保证她不会在天道修补好之前意外身殒。可如果她不去的话，整个世界都要一起殉葬。 玉致很想放松心情，然后说一句：嘿，你看，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居然是救世的英雄呢！ 可是她木着一张脸，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她的命运，就是努力修炼，飞升成仙，然后以身殉天。 真是，怎么也摆脱不了去死的命运。 沉默良久以后，久到赋香以为玉致要放弃自己的使命时，那个低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知道了。” 赋香心中一声叹息，她何尝不知道这个身份带来的沉重责任呢。她并不赞同过早将此事告知，但是先前灵爆的事情，引起了师兄的警觉，他害怕养出一个不知轻重的破劫者。 “破劫者一事，原本只有各顶尖教派之主才知道。可是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无一不证明破劫者的秘密泄露了。”说着，赋香就把那个神秘黑衣组织也许得知破劫者一事如实告知了玉致，并叮嘱以后遇到那些人，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得知这些以后，以前的一些疑问都得到了很好的解答。玉致犹记得筑基那日，见到她的无双天赋，那黑衣人为什么反应那样强烈了，甚至不惜和天地威压对抗。 当时她以为是他们得到了一颗好苗子，现在看来，正是因为破劫者泄露一事。那些人，暗中四处搜集孩童，应该就是想找到自己。 赋香说，天道修补完成过后，需要十万年或者一百万年的时间，才能有人飞升。如果提前找到她，将她圈养起来，然后夺走她的天赋。等到需要殉天之时，直接牺牲自己，成就他人也不是没可能。 玉致慢慢接受了自己破劫者的身份，因为她知道，就算不接受也没办法，这贼老天就是和她杠上了！ 白夜等人在城主府外面等了大半日，才见到赋香和玉致从中出来。 “玉致你怎么了？”易妙姿细心发现了玉致的不同，她连忙上前关切。虽说她知道有赋香在，玉致不可能受到伤害，但是感应到她身上的低沉，易妙姿依旧担心。 “我没事。”玉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易妙姿还想再问，却被赋香打断了。“你们说的那块陨石已经回到了湖中，我随你们前去将其解决，也算替这一城百姓报仇了。” 听到赋香要去净湖，玉致猛的抬头看她，那陨石已经天下无敌，赋香怎么会是它的对手？ 可惜，赋香要去，玉致无法阻拦，只能跟着大家一起来到净湖之上。看着那变得澄澈的湖水，又恢复了之前的美丽，想着一城百姓惨死，她心里不是滋味。 一城尚且如此，若是有朝一日整个世界都为她殉葬，她可能要道心崩溃，自我了断吧。 赋香不愧是无上大能，面对净湖，她能借来天地之力，直接将湖水抽空，抛洒在周围的山脉之上。 霎那间，原本的湖泊变成了变成了一个潮湿的大坑，湖底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湖中淤泥厚重，无数白骨堆积其中。在最深处，众人还惊然发现，有几十具完好无缺的女子并排躺着。 那里没有淤泥沉积，而是有一块奇特的石台，她们躺在石台上，浑身皮肤洁白细腻，不着寸缕，闭上眼睛就像是在休息一样。 最让人骇然的是，她们胸口起伏不定，竟是在呼吸！ 玉致瞳孔一缩，看到这些女子的瞬间，就有杀意镇压在心口，让人呼吸不畅。 “这是……”宗衡抱着怀中的沈谧，看着那些女子震惊无比。 “这是书中记载的那些以活人为祭，吃光了村中男子的人……”月弥眸子光芒闪烁，补充了宗衡没说完的话。 之所以这样确定，是因为那些女子身上的气息实在太古老了。那股杀意比之前那些食人怪物还要恐怖，哪怕有赋香在此，也能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除了书中记载的那个村落最后失去理智的一群女子以外，大家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来历。 “装神弄鬼！”赋香冷喝一声，直接动用灵力将石台的上的几十个女子抓取上来，捏碎了她们的头颅。 头颅破碎，美丽的躯体就如烂泥一样，散发着恶臭，变成了一片黄色的脓水。 躯体毁去，禁锢在体内的阴魂却得到了释放。它们四处飞舞，口中凄惨凌厉的吼叫凶戾无比。赋香见多识广，立刻就知道这是神魂攻击，如果她不在的话，哪怕是李檠那样的强者也要吃亏。 不过幸好有她在，猛烈的神魂攻击并没有伤到玉致他们，就被赋香直接一把抓在了掌中，然后狠狠捏碎。 看来这湖里的东西，真的成了气候，就连手下的爪牙都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清理掉这些东西以后，大家将净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块所谓的陨石。玉致太阳穴直跳，生怕那陨石已经出世，离开了净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