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雪夜沉沦
vol2 透明玻璃移门,隔音效果很不错。室内的两人在地毯上滚做一团,并没有察觉到门外的动静。 涂山凛稍稍撑起上半身,侧过脸贴近江雪倾的发顶,正仔细小心的一点点解开她缠绕在他衣袖袖扣上的一缕发丝。 “疼的话,告诉我。” “嗯。”江雪倾低低应了声。 刚摔下来时还没感觉,可这会儿在地上躺了几分钟,她渐渐发觉不对劲。可发丝缠在涂山凛的衣袖上,她一时间根本没办法绕开涂山凛自顾自起身,只能这样仰面朝上地躺着,等待涂山凛解开束缚住两人的那缕发丝。 “涂山凛,好了吗?”江雪倾低声询问,侧过脸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他们身体相贴,近距离下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燥热难耐。 “真解不开的话,要不干脆把它扯断?”江雪倾提议道。 “耐心一点,相信我。” 涂山凛用左手臂支撑着身体的大部分力量,稍稍抬起身,尽量不压到江雪倾。可离得近,难免会触碰到一些。 他眼尾余光时刻关注着江雪倾脸上的表情,发觉她轻咬着下嘴唇,目光一直有意地避开他,脸颊的红晕不由自主地由浅及深,绯红的羞涩蔓延至耳朵尖。 涂山凛忽然不想那么快解开这缕牵绊住他们的发丝,甚至希望时间能在此刻静止,让他可以和她共处久一点,再久一点。 “涂山凛,你为咩不动了?”江雪倾发现伏在她上方的男人似乎停止动作,疑惑地问。 “马上。” 他回过神,一丝丝细致地解开缠绕的长发,指尖轻轻地滑过江雪倾的耳尖,又掠过耳垂,引得她浑身一粟,红着脸倏然转眸,正巧对视上他幽深的目光。 “好了。”他低声道。 “嗯。”江雪倾咬了咬下嘴唇,轻声应了声,正要起来,却发觉凌驾于她上方的男人纹丝不动。她不解地望着他,“你起来啊。” “江雪倾。” “嗯?” 涂山凛望着她,目光从发顶一路向下寻索,掠过眼眸、鼻尖和嘴唇。他的手就贴在她的耳垂旁,指尖仿佛带有一簇温热的电流,只轻轻触碰,便叫江雪倾浑身轻颤。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饱满红润的嘴唇上,再次低低地呼唤她的名字。 “江雪倾。” 他嗓音低沉而磁性,一声声叩响她的心弦。江雪倾定定地望着他的眼,逐渐沉沦在他深邃迷离的黑眸中。 涂山凛一只手下滑,轻轻握住江雪倾的右手,十指交握,严丝合缝。他慢慢低下头去……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室温柔和,空气中满溢着橙香,而她乖乖地躺在他身下,没有半点抗拒,只是着迷地望着他的眼。 他心中的疑惑,呼之欲出:“江雪倾,你是不是……” “阿凛听说你找我……rry!我现在就出去,你们继续。” 白雨沛前脚刚跨进会客厅,立马发觉自己是个巨型电灯泡,刚想紧急撤回一条腿,可惜已经被涂山凛冷脸瞪视盯上了。 糟了。 这个男人最记仇。他偏偏还坏他好事…… 白雨沛默默咽了口口水,脑内飞快计划着该搭乘哪家航司的航班,逃离港城这个不再安全的地方。 方宇哲和阿卓随后赶到。 他们两人原本值守在小院门外的,可是刚才实在吃太多橙子,加上又跑了十几圈,肠胃蠕动加剧的后果就是轮换着上洗手间。 “不是让你在门口盯着?”方宇哲瞪了阿卓一眼。 阿卓委屈地撇撇嘴角:“肚子痛哪里忍得住,谁知道白二少来的这么及时?” 三人尴尬地杵在门外,冷不丁听见屋内响起涂山凛的声音。 “过来个人,扶我起来。” 阿卓和方宇哲自动后撤一步,伸手把白雨沛推进去。 “啊?我!”我谢谢你们! 白雨沛朝身后两人龇了龇牙,在心里骂他们千万遍,硬着头皮走到餐桌旁。 “你们俩这是……我先扶谁比较好?” 走近了看,白雨沛发觉事情似乎不是他们脑内想象的那般。 江雪倾见他神情犹豫的模样,赶忙解释:“我头发丝缠在涂山凛的袖扣上了,刚才他在帮我解开缠住的头发。” “原来是这样!”白雨沛松了口气。太好了,幸好不是坏阿凛好事!这样起码他不用立马订机票连夜跑路了。 白雨沛伸手扶起涂山凛,正要去搀江雪倾。 江雪倾冲他摇摇手:“没事,我自己能起来。”她一手撑在地上,单腿支撑起身体,扶着桌角边沿站起身,又看向涂山凛,“你的腿,还好吗?” 涂山凛默然地摇摇头。 白雨沛小声嘀咕:“就会硬撑,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登山。不放心我们去找,非要自己上山去寻人。现在好了吧,做了理疗还是不行。” “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喽,算我多嘴。”白雨沛摊摊手,又冲江雪倾抛了个眼神,“阿凛这家伙就是喜欢硬撑。” 涂山凛扫了他一眼,刚想喝止,江雪倾却截下他的话头。 “没错,的确喜欢硬撑。” “嘻嘻,还是阿倾bb替我撑腰。”白雨沛站到江雪倾身旁,得意洋洋地望着涂山凛,又凑近江雪倾耳畔告状,“你都不知道阿凛有多难搞,他是我见过最不遵医嘱的病人。阿倾,你以后可要帮我多管教他,免得阿凛任性不听话,破坏我的医疗成果。” 江雪倾边听边眼眸流转,情不自禁瞄了眼涂山凛。 让她管教涂山凛?怎么可能? 就算从前他们还是订婚关系时,也从来都是涂山凛盯着她,看顾她,管束她,哪有一次是她牵着他的鼻子走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是由她做主,涂山凛事事依着她,顺从她的心意。可实则小事上他完全顺从,大事上却全都是涂山凛独断。他悄无声息地掌控着他们关系中的宽松与亲密,如同一位上位者指挥全局。 江雪倾其实并不喜欢这样。只不过当时年少,她还无法感受到情感关系中无形的主导性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 她重新拉开餐桌椅坐下,整理面前堆放的橙皮。 “哪有员工管教老板的,我可不敢。涂山大少怎么可能听我的劝?” 涂山凛安静地站在一侧,忽而也拉开椅子,坐在她身旁,低声回应。 “我听的。” 阿卓和方宇哲站在门口,双双瞪直双眼。天降一口大瓜,还让他俩吃到了。 这下连方宇哲都有点动摇,兴许阿卓猜测的有道理,的确应该去找个靠谱的大师替少爷做做法。否则该如何解释少爷对江小姐的突然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