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千头万绪(1/1)

作者:离人横川

剑众生第188章 千头万绪

骤然被点名,汤昭一怔,指着自己道:“我么” 开什么玩笑,我不是……我没有和你通过气啊! 汤昭可真是惊愕了,其他人主动答应,那是因为他们早有准备,答应只是走个过场。汤昭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如何能在一天时间准备一篇足以登坛讲学的稿子 祁玉衡笑道:“正是,足下是年轻弟子中的顶尖人物,又来自北疆,相隔几千里,必有与中原截然不同独门学识。何不上台和同辈分享一二刚刚你上楼时,大家可真是热烈欢呼,如山呼海啸一般,你若上台,定是万众期待。” 万众期待……看我现眼 汤昭断然拒绝,道:“玉衡首座说笑了。我如何能登台非我敝帚自珍,时间太仓促了,还是命题作文……” 祁玉衡突然下了座位,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满是真诚道:“时间这种事不用担心。只要足下有心,其余一切事情由我们来解决。要资料有资料,要时间有时间。总要辅助你完成一篇鸿篇巨作。” 汤昭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心情复杂,一方面这种“盛情难却”实在麻烦,一方面他听到“要时间有时间”这句话,心中一动,想起了平江秋的罐子。 龙渊难道有类似的法器 祁玉衡还要再说,江神逸凑过来,道:“首座,这不带强求的吧” 这时云西雁也起身,笑道:“老祁,你手撒开呗不能见我兄弟腼腆你就不撒手,太不讲究了。” 祁玉衡倒也没过分,松开手转头道:“没缘分的事岂有强求的呢恕我无礼,汤兄勿怪。那么云师妹有意吗” 云西雁吓了一跳,如避蛇蝎,道:“不是吧你不知道我你叫是我上台给大家耍一耍剑还是讲个土笑话” 祁玉衡苦笑道:“罢了。这种事原是强求不得。在座这么多青年才俊,真的没有人要挑战一下吗” 他再看岳慎,岳慎迟疑了一下,道:“学生所学,都是圣人遗泽,并无别开生面之处,岂能登台妄言,误人子弟” 祁玉衡再度失望,问了一圈,终究无人自告奋勇。 其实个人性格不同,有人谨慎腼腆,也有人好出风头,愿意登台表现。可是时间太紧,众人权衡一番,还是以稳妥为上。纵然有如江神逸这样从不缺自信者,却是刚刚找到自己的路,心怀迷茫,更不能传道受业了。最后他只得道:“既如此,大家先散去吧。会议日程晚上发至客舍,明日会场见。” 大家陆续散去,汤昭走过祁玉衡身边时,祁玉衡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汤昭转过头,见他神色沉重,略一停顿,终究又坐下,道:“我想看看选题。” 祁玉衡大喜道:“到底还是汤兄救我。你是天生适合登台的。只要你往台上一站,无需开口,便为符会添一笔光彩。何况以你的学识,半个时辰的讲学有何困难” 说罢,他掏出一页纸,道:“这是我给汤兄准备的选题。汤兄如果不同意,这是祭酒选的主题,你可在范围内自筹话题,只要跟主题搭上边儿就可以。我们绝不干涉。伱慢慢看,晚间我去你那里找你,你把题目告诉我,我自请你去藏书馆完善。时间也不用担心,绝对比你想的宽裕。” 他又低声道,“你不用太有压力。因为祭酒的讲坛在你之前。他有警世高论,必能石破天惊!你在他之后演讲,恐怕那时大家尚未回过神来,未必把心神放在你身上。你只需做得四平八稳的文章,叫大家欣赏你符会状元的风采即可。” 交待之后,他先告辞下楼去。 汤昭独自留在楼上,呼了一口气,打开选题,乃是“贴身术器甲胄之锻造心得”。 这个……他还真不懂。 术甲乃是术器中一门寻常之器,汤昭当然会打造,但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心得。而且贴身术器甲胄……好像专指自带元石驱动的那种辅助行动的术甲,类似于陈总说的外骨骼 汤昭有这个概念,但没玩过。说来他唯一见过类似的术甲,就是艾鑫的黄金甲。 当时,艾鑫手足都被炸残,依旧凭黄金甲也能行动自如,还能和汤昭大战。想想确实实用,他观察之后也不是全无兴趣。但让他以此现做一篇文章,还足以登台,那也太为难了。 还是看主题自己想吧。 打开主题,汤昭一眼看过去,发现偌大纸张只写了两个字。 “自强。” …… 结合江神逸复述的,他与本任祭酒在四象山顶的那次愉快谈话,汤昭陷入了沉思。 这个自强……该不会是指那个意思吧 汤昭摇了摇头,无论是不是江神逸让他格外留意的论道,他都没必要深究,那又不是他的道路。还是选一个四平八稳的题目,讲足一个小时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主题还是很宽泛的,基本上什么题目都可以靠上去。他只需要选择自己最拿手的题目就好。 那么,现在的他擅长什么,足以让他为人师呢 又或者,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面向同辈中最出色的一群人宣讲,他想说些什么呢 …… “小光王还没找到么”祁玉衡从状元楼下来,褪去了之前或从容、或恳切的种种情绪,只剩下满面焦虑。 一个龙渊弟子摇头道:“开阳首座一直在查,并没结果。只知他似乎是昨天夜里自己偷跑出去的,可能是和某人有约,然后一去不返。闵首座说……有可能凶多吉少。” 祁玉衡按着脑袋,道:“该死,大半夜他瞎跑什么有查到约他出去的书信么”见那小弟子茫然,摇头道,“我也糊涂了,但凡能有这样明显的证据,闵师弟如何能查不到呢那约他出去的人若真有恶意,自然会处理干净首尾,岂能留下名字怪道说他凶多吉少。万一真是死在这儿,北海那边如何交代” 他连连摇头,恼怒道::“别说北海了,就是眼前,也有一大堆破事。要不是他临阵消失,我又何必厚起脸皮,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向人约稿亏了人家给了颜面,才糊弄过去。要别人一夜成稿,明日登台,人家为难,我也为难啊。海口夸出去了,花费多少资源,欠下多少人情不说,明日出了岔子,符会给人笑话,责任都落在我身上了。” “还有鞠师姐……” 意识到自己发的牢骚有点多了,不该在小弟子面前指摘同门,祁玉衡回过神来,问道:“旧渊那边呢调查的如何了” 那弟子再度摇头,道:“摇光首座还没消息传回来,上次是两天前消息,只说是灰飞烟灭,情况惨不忍睹,着实无处着手。” 祁玉衡嘿了一声,道:“真是祸不单行,看来还得没头脑的追查,符会前都撤不回人手来……” 正这时,又有弟子进来,道:“天璇首座传信来了。” 祁玉衡不耐道:“她不是私事外出吗还传什么消息直接回来不就行了就因为她因私外出,出了小光王的事我都不能拉她出来补缺。我们都不在新符榜上,只有她一人在榜,方能名正言顺的上台讲课,我们都没名义上去。结果她不在,留个坑给我。现在我约好了人,不用她上台。但她也该知道,现在事情千头万绪,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她在外面耗着做什么赶紧发信叫她回来。” 那弟子低声道:“首座有个不好的消息……祭酒昨夜受伤了。” 祁玉衡蹭的一声站起来,失声道:“祭酒祭酒怎么受伤了受伤严重吗明天符会能出席吗” 那弟子道:“鞠首座正是说这件事,祭酒被人击中,受伤不轻,一直昏迷着呢。好在鞠首座援救及时,有灵药灵符滋养,倒无大碍,但明天恐怕不能出席,请玉衡首座把符会推迟一日。” 祁玉衡一句粗口到了嘴边,强忍着不骂出难听话来,只道:“我推迟明天就开大会叫我推迟我为补一个窟窿脑袋都要炸了,他们给我捅破了天!这操办符会的事爱谁做谁做,我是……等等,祭酒昨天受的伤也是昨天晚上时间倒是很巧,会不会跟小光王失踪相关吧……” 那弟子面露难色,道:“恐怕不是。鞠首座说他是在迷宫城受的伤,她亲眼看见是被谁伤的。要不是鞠首座抢救,他差点永远留在迷宫城。后来就一直呆在那边没回来过。” 祁玉衡泄气,道:“他一个祭酒不在剑州呆着,去迷宫城干什么一个两个,竟会找事。有没有一个省心的凶手抓住了没有,敢伤龙渊请来的祭酒,要他百倍偿还。” 那弟子小声道:“鞠首座说别管凶手的事儿了。这件事祭酒……理亏,能活着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祁玉衡愕然,一时间瞠目结舌。 这时,就听有人大叫:“首座,首座——”声音比之前报信者更大,更急切。 祁玉衡都麻了,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差点想转身就走,道:“又有什么祸事你慢点儿……啊,不,快点儿说。” 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的龙渊弟子进来,道:“首座,殿主到了!殿主已经到了海上。与他同舟的,还有一位贵客,据说贵重非常。请首座和在所有在剑州的首座一起出迎。”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