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之门孤女重生第39章 到达东郡
张五尸体被抬到了郡守府，因为是深夜，东郡郡守原本生活平静，所以郡守早已休息，只能是郡丞来处理，看着尸身，有些棘手，郡丞叫来仵作验尸，自己则在一旁看着，面带忧郁的说道：“想我东郡一贯平静祥和，居然会有人死在乱坟岗，还是被几个外来人杀死，最后竟让他们扬长而去，看来是我们舒服的时间太长了。”仵作原本也很舒服，工作极少，俸禄照发，原本这么晚叫他来验尸，心中就有怨气，听郡丞的意思，怕以后会有改变，好日子也怕是到头了。 验了很久，仵作也没个说法，郡丞有些不耐烦了，问道：“老李啊，都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没个结果啊。”仵作老李摇摇头回答说：“不是没有结果，只是很奇怪，听报官的人说，这个人来的时候自称是张老太的亲戚，后来又人认出他就是张老太消失多年的儿子，但人都死了，为何手中还死死抓着他母亲的木牌，而且明明这箭并不足以立即致命，他怎么没有挣扎就死了，还有他这个表情，是解脱的微笑，太奇怪了。”郡丞有些无语，斥责道：“老李啊，看来你是平日太悠闲了，验尸而已，搞那么多花样出来，你只需要告诉我死因是什么即可，不用搞出了那么多的推敲，断案那是郡守大人的事情。”老李面带歉意的说道：“死因其事很简单，就是中箭而亡，但有些奇怪，他的胸口出有些发黑，可能是某种毒药所致，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只是中了一箭，毫无挣扎就一命呜呼了，但是咽喉并无毒药，应该是他把毒药藏在了胸口一段时间，皮肤触碰了毒药导致的。” 郡丞点点头，说道：“老李你都多久没验尸了，还能查出来死因，也是不错，先把他带去停尸房吧，明日看郡守大人如何处置，多半还是草草下葬了事，你的文书也不必过分详尽，反正这张五也没有什么亲人了。”老李终于听到了一件好事，整个东郡官吏，自郡守往下，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能混过去就好，虽然没什么政绩，但大家也都很满意。 已至深夜，芸曦问樊哙，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樊哙回答说：“姐姐，刚才路过的是沛县，那里我是认识的。”芸曦有些失望的说道：“已经差不多一日了，才到沛县啊，距离东郡怕还要至少两日的路程。”樊哙问道：“姐姐是不是疲倦了，要不要找个客栈休息。”芸曦苦笑道：“我还好，只是有些颠簸罢了，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樊哙骄傲的回答说：“不必的，我是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姐姐不用担心，你休息吧，地图我已经看过，前方就这一条路而已，不会走错的，等到了水草丰茂的地方，让马匹休息一下就好。”芸曦点点头，蜷缩在马车内睡下，虽然已是初夏时节，但深夜还是有些阴凉的。 几个时辰后，天边漏出了鱼肚白，清晨已到，樊哙看前方平坦，水草丰茂，打算让马匹休息，轻声问芸曦道：“姐姐，醒了吗？要不要梳洗，我去打些水来。”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多半是芸曦还未睡醒，樊哙也就不再打扰，停好马车，自己也靠在树边闭目养神。 前方突然出现了声响，像是马蹄的声音，而且很嘈杂，马匹数量不少，打破了宁静的同时也惊醒了芸曦，这样的嘈杂让她想起了当日客栈遇到劫匪的情景，心中害怕，躲在马车中，大气也不敢出，而樊哙早已醒来，手中抓着利斧，站在马车前，严阵以待。 领头的人正是昨夜在乱坟岗射杀张五之人，他旁边的一个手下想休息一下，也发现了前方的平地，对他说道：“大哥，我们也休息一下吧。”领头的人本想休息，但看到樊哙怒视的眼神和手中的利斧，心中竟有了一丝恐惧，说道：“正事要紧，赶快回去拿了银子再说。”大哥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敢多言，几匹马从樊哙身前飞过，未做半点停留，樊哙长舒一口气，说道：“这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多半是劫匪之类的，还好没有打扰到姐姐。”他不知道芸曦早已经被吵醒，听到声音远去，芸曦拉开布帷，看了一眼离去的几人，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几个确实不像好人，腰间还有长弓，如果是劫匪，为何会放过我们呢。”樊哙笑着说道：“没吓到姐姐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姐姐的，只是姐姐如此发问，也的确是奇怪，五六个匪徒应该不会被我吓跑吧，或许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呢。”这无心之言却是提醒了芸曦，心想不好，难道是陈家派去东郡的人，如此急切的回返，那就是张五已经被他们杀了，或许他们没能找到毒药，不然也不会如此心急的回去复命，只希望刘三能尽快赶到东郡。 此时在着急多半也是无用了，芸曦下了马车，对樊哙说道：“我们梳洗一下，用些干粮吧，剩下的路尽快就好，也不需要拼命赶路了。”樊哙心中有疑问，打算问芸曦，但看芸曦已经去了河边梳洗，也就没再询问。 刘三确不知道陈家派的杀手已经离开了，清晨起身，仍旧骑上快马，朝东郡飞奔而去。 就剩下不到一半的路程，刘三中途并未停歇，日落日前就赶到了东郡城。 东郡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平静，街上的人见到刘三都急忙躲开，本来还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顺便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关于张五的消息，这下搞得刘三自己也是不知所措，或许这东郡很少有外来之人吧，刘三总感觉这里人看他是充满了敌意的。 思前想后，刘三还是走进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点了几道本地特色小菜，就坐在大厅角落的桌子上喝酒，心想，既然路人都对自己有敌意，那就在这客栈试试，说不定还能问道些什么呢。 果然，客栈就是不一般，旁边桌子有两个男子正在吃酒，一个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听说了吗？昨夜，就在乱坟岗出了命案，几个外乡人射杀了一个人，流传这人就是离开东郡多年的张五。”旁边的人听到后点点头，说道：“确有其事啊，我的邻居就是药铺李掌柜，好像之前这个张五就在他那里当了三年学徒，今天一早李掌柜就被郡守叫去了，回来说确实就是张五。唉，想我们东郡虽没有东陵和苏州的富贵，但也是平静祥和，多久没有命案了，没想到几个外乡人一来，就杀了张五，看来还是要离这些外乡人远些才好。”说完，那人拿起酒坛猛喝了起来，无意间看到刘三正在偷看自己。那人立刻放下酒坛说道：“你看什么看，你谁啊，知不知道偷看别人很不礼貌。”他身边的人听到后回头也看着刘三，眼中瞬间透出了惊惧，立刻道歉道：“这位先生，他喝多了，别在意。”说完，立刻拉起那人就要离开，那人确有几分醉意，挣扎着说道：“我没有喝多，我们继续喝。”拉他的那人小声附耳对他说道：“那个就是外乡人，忘了你刚才说的了，还不快走。”听到外乡人这三个字，那人立刻酒醒了大半，任凭同伴拉扯，很快就离开了客栈。 刘三这下是明白了，为何进入东郡城，大家都离他远远的，想问些什么，也是无人搭理，即便是来了这客栈，小二上完酒菜后，也绝不与自己攀谈，竟都是外乡人这三个字惹得祸啊，心中觉得好笑，却也无奈。 不过得到的消息还是很多的，范老猜测的没错，这个张五果然回了东郡，也被陈家人抢先一步给杀了，希望那包毒药没有被找到，不然可就真没机会了。 刚才也算打听到张五是在李掌柜的药铺做的学徒，刘三想去药铺问问，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已经天黑，自己又是个外乡人，怕会吧别人吓得报官吧，只能希望芸曦能来，毕竟是个绝美的女子，这李掌柜应该不会有太重的敌意吧。虽然有些无耻，但为了救雅沁，刘三给自己贴上了正义的标签。 酒足饭饱后，刘三回了客房，确实也是奔波了一日，有些疲乏了，倒头就睡，打算明日先去郡守府问问，毕竟自己也是官差，这张五在东陵郡犯下命案逃回东郡，想来东郡衙役不会赶走自己。 芸曦也赶了一天的路，下午时分就离开了刘三留宿的客栈，却不知前路荒芜，哪里还有什么村镇。看着被乌云遮盖的星辰，前路也是昏暗无光，还下起了小雨，芸曦感叹道：“看来今夜真的又要露宿荒野了，但这夜雨寒凉啊。”樊哙拍了一下胸口，自信的说道：“姐姐不怕，不过就是黑些凉些罢了，你在车里就好，其他的交给我吧。”芸曦点点头，正想躺下，谁知车轮陷进了一个土坑，芸曦自己也被震得差点吐了出来，带着怒气的说道：“樊哙，话说的不能太满了，这风雨交加，有没有光亮，还是要看准了路才行。”樊哙只是傻笑了一下，跳下车查看，原来是车轮陷进了泥土中，樊哙把事情告诉了芸曦，芸曦说道：“那你扶我下来吧，你也好推些。”樊哙摇摇头说道：“姐姐不用，现在地下泥泞，说不好还会摔倒，而且会淋到雨的。”芸曦没想到，这个樊哙看似鲁莽，却挺会照顾人的，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会有这好福气。 樊哙力气很大，大喝一声，就抬起了陷进土坑的车轮，然后平稳的放在了地面上，笑着对芸曦说道：“姐姐，我说我没问题吧，现在继续出发。”说完，跳上了马车，继续朝东郡方向驶去。 经过刚才的事情，还有这刺骨的寒凉，芸曦也是睡意全无，开口问道：“樊哙，你是不是喜欢我妹妹啊。”这话一出，因为樊哙的紧张，整个马车都摇晃了起来，樊哙自己只是脸红，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芸曦聪明，看这表现明白了个大概，打趣的说道：“你不说话，那就是不喜欢我妹妹了，原本还想让你们成为朋友的，既然不喜欢，也就不勉强你了，雅沁若是能脱困，以后你就去竹云轩保护她吧，她也是个漂亮姐姐呢。”樊哙着急了，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樊哙也不是所有的漂亮姐姐都跟随的，我只跟随你，还有，我也想和芸晴小姐成为朋友，只是怕她不喜欢我。”芸曦发出铜铃般清脆的笑声，说道：“芸晴别的我不知道，喜欢什么我可是很清楚的，她呀，就喜欢好吃的好玩的，你的烤肉就很不错，所以我说你们会成为朋友，既然你也想和她做朋友，那以后要多做些好吃的给她吧。”樊哙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我回去就多学习些好吃的，一定要让芸晴小姐高兴。”芸曦觉得芸晴单纯，要是有樊哙的保护自己也能放心，干脆直接问道：“你说你喜欢芸晴，那你想不想娶她。”这话问得这么直接，樊哙直接不会了，马车速度变得飞快，樊哙却不在回答了。芸曦点点头，如果这个时候樊哙直接答应，芸曦一定会把他派去其他地方的，现在这个表现她很满意，因为芸晴的身边不需要一个轻浮市侩的人。 芸曦等马车慢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妹妹还小，你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多事吧，我也是怕她遇到轻浮的人，就像我那兄长，二十年了，我也是才只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樊哙咬咬牙回答说：“姐姐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想一直和芸晴在一起，只是她是名门大小姐，而我只是个卖烤肉的，太委屈她了，而且她也只是喜欢我得烤肉而已，并不是我。”芸曦笑着说道：“话不要说的太早，就像刚才那样，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或许我还会嫁给个泼皮无赖呢。”樊哙也跟着笑了出来。 雨停了，黑夜也没那么寒凉，芸曦趁着赶路打算休息一会，毕竟到了东郡还不知会发生多少事情。 清晨，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吵醒了刘三，刘三打开木窗，原来是集市，自嘲道：“原来没有外乡人的东郡也是很热闹的嘛，知道我这个外乡人经过，你们会不会去都跑了，那留下的东西可都是我的喽。”刘三离开窗口，换好官衣，打算去东郡的郡守府问问张五的情况。 小二看到换上官衣的刘三，面上的恐惧散去，热情的跑了过来，问道：“官爷，您今日还留宿本店吗？需不需要小的打扫打扫。”穿上官衣果然不一样，也不怕我这个外乡人了，刘三说道：“我还要再住上几日，打扫就不必了，我没那么多讲究，你们郡守府在哪里啊。”小二拉着刘三走出了客栈门，指着正东方向说道：“官爷，顺着这条路往东就好，不远，但您不妨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再去吧。”刘三有些疑惑，问道：“这又是为何？”小二笑着说道：“不瞒您，我们东郡极少有案子的，前日的案子就是这两年唯一的一次命案了，想您也体会到了，我们都很怕再来外乡人，但您是官身，我自然不怕，当然了，因为事情不多，所以郡守大人一般午后才会在的。”刘三俨然失笑道：“真没想到，你们东郡竟然是个世外桃源，在这里做郡守简直是天堂啊。”小二还想说什么，掌柜的叫他去后厨端饭。 既然如此，刘三也就不用心急了，也坐下，要了碗清汤面，慢慢的吃了起来。 对于心急的人来说，这几个时辰定然过的非常漫长，但刘三不同，虽然是为了雅沁的案子而来，但他平日里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人，坐在门边，看着街道上的烟火气，也是乐在其中。 享受自在的刘三被小二打断了，小二说道：“官爷，已经是午后了，您现在过去合适。”刘三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点点头，一路向东，去了郡守府。 郡守府的门卫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刘三行礼后说道：“在下是东陵郡的刑狱衙役，有个叫张五的东郡人，前几日在东陵毒死了人，跑了回来，郡守让我来东郡抓他回去。”门外说道：“原来是找张五的，他前日已经死了，尸体昨日就下葬了。”东郡的行事风格果然不一样，做事拖沓，但是甩锅的速度却是一流，案子也不查，直接下葬，难怪这郡守这么舒服，但这是人家的事情，轮不到自己置喙，只能说道：“烦请同僚通报郡守，东陵郡衙役求见，毕竟我也要回报的。”门卫有些不耐烦，但都是为了公事，也不好推脱，只能转身进去通报，刘三在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守卫才走了出来，对他说道：“郡守身体不适，没办法见你，但安排了郡丞见你，案子也是郡丞主办的。”刘三心中骂了这个郡守不下百次， 但还是笑着说道：“你们郡守真是尽责，病重也不忘公事，安排郡丞见我。”门卫不再搭理刘三，指了指让他自己进去。刘三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吐槽道：“整个东郡果然都一样，走两步都不愿意啊。”这话让郡丞听到了，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本官就不该出来见你，毕竟要走几百步。”刘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致歉，郡丞也只是说说，并未往心里去。 郡丞递给了刘三一张布绢，说道：“这个是张五的验尸文书，案件的来龙去脉也有记载，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刘三仔细看了一遍文书，心中生出几个疑问，便问道：“大人，文书记载，这张五胸口有乌黑，但是却是死于箭中后心，但东陵中毒的人却是口吐白沫而死，这是为何。”郡丞说道：“我也粗通医理，只是不知是何种毒药，但是这毒药内服与皮肤触摸的情形肯定不同，况且乌黑不深，应该时间不长，况且他的衣服也有些腐蚀的痕迹，必然是将毒药藏在胸口所致。”没想到这郡丞看似懒散，分析起来却是在理，刘三又问道：“但这面露喜色又是何意啊，中箭后难道不是痛苦异常吗？”郡丞摇摇头，说道：“这个本官也是不明白，但尸体确实表情怪异，或许是已无牵挂吧，又或者毒药麻痹了他的痛觉，听报官的人说，这张五很快就死了。”刘三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手握木牌是什么意思啊。”郡丞说道：“尸体抬回来的时候，这个张五就握着他母亲的木牌，由于无法分开，就一起下葬了。”好像什么都没问道，刘三打算离开，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再问道：“请问大人，这张五葬在何处啊。”郡丞说道：“就在城西乱坟岗，你自己要验本官也不管你。”说完也不理刘三，径直离去。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但这个药铺李掌柜自己还是很想问问的，但是已经离天黑不远，按照东郡的做派，怕是不会理睬自己了。 刘三打算回客栈休息，明日再查，听到城门口有人吵了起来，守卫说道：“现在出了命案，外乡人晚上不能进入。”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现在还没有天黑，不算晚上，为何不让入内呢，难道要我一个女子露宿城外吗？”刘三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回头看去，竟然是樊哙，那这说话的女子就是芸曦了。刘三没先到她这么快就到了东郡，立刻走了上去，对门卫说道：“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也是来查两日前的凶案的。”守卫依旧不放，说道：“哪里有女子查案的，就该回家相夫教子，别来添乱。”这话让芸曦气得颤抖了起来，樊哙也作势要打人了，刘三立刻挡住了樊哙，对守卫说道：“您说的对，我这就送他们回去。”说完拉着樊哙和马车，离开了城门，守卫发泄的骂道：“不过就是几个刁民，还想造反不成。” 刘三看芸曦气得说不出话来，解释道：“这东郡就是这样，懒散得不行，二小姐不要在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芸曦看不起刘三这市侩的嘴脸，不屑的问道：“你来了两日了，可曾查到些什么？”刘三叹了口气，把文书上的内容告诉了芸曦，芸曦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陈家的人应该是没有找到毒药。”刘三问道：“二小姐怎么能确定。”芸曦说道：“那人射死了张五，马上就有百姓报案，他们应该没有时间销毁，驴车上有翻动的痕迹，但张五尸身上却没有，证明他们害没来得及找，而毒药定然不在驴车上，还有他们先去了张五家中，那里也有被翻动的痕迹，如果他们已经找到毒药，直接杀了张五就行，没必要再下马，我猜这毒药肯定还在某个地方。”刘三佩服的说道：“二小姐说的字字在理，刘三佩服。”芸曦瞟了一眼，很是不屑的说道：“今晚怎么办，进不去东郡了。”刘三也很无奈，这个时辰他也回不去了，只能说道：“那就以大地为席，歇息一晚喽。”芸曦鄙视的说道：“你已经来了两日，本小姐却是奔波两日，还要露宿荒野。” 芸曦又想了一遍刘三说的文书中的内容，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在这个木牌上。 芸曦突然说道：“快起来，我们去验尸。”刘三被惊吓到了，说道：“二小姐，大晚上的去验尸，你不怕吗？”芸曦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很在意这个手握的木牌，既然是张五母亲的木牌，那他为何要握在手中，破坏自己母亲的安宁，即便他不是个孝子也不会这么做吧，这个木牌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刘三随口说道：“或许他只是不想让那些人知道哪个是他母亲的坟而已。”芸曦只听到刘三在嘟囔，并没有听清什么，刘三也是说完就忘。 乱坟岗不远，但天黑的更快，周围都是枯树乱石，还有不停哀鸣的乌鸦。芸曦心中惊恐，也很后悔，大晚上的来什么坟地啊，但话是自己说的，总不能提议掉头回去吧，还好有樊哙在身边保护，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刘三很坏，故意笑着说道：“二小姐，你看这阴风阵阵的，不会真的有恶鬼吧。”这话吓得芸曦脚下打滑，踢到了一条枯木，还好樊哙眼疾手快，抓住了她，不然定然是要摔伤的。扶芸曦站好之后，樊哙大怒道：“闭上你的嘴，再胡说我定然打到你几个月说不出话来。”樊哙的勇猛是写在脸上的，刘三害怕，立刻向芸曦道歉道：“二小姐，是我乱说话。”芸曦面色阴冷的说道：“那你就去找到张五的坟，开棺验尸，原本这也是你的事情。”刘三叫苦，但没办法，坑是自己挖的，怎么都要跳进去。 还好，张五的坟就在边上，也是官府偷懒，随意用枯树枝掩埋就算完事。很快，刘三就打开了棺椁，里面的张五果然是面色安详，刘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想不到他这样的赌鬼，死得还能如此舒服。”芸曦终于等到了机会，说道：“你也是个痞子，想必以后比他还舒服呢。”说完，芸曦在樊哙的搀扶下走到了棺椁前，蹲下查看张五手中握着的木牌。刘三就不是个认输的人，被芸曦这么说，不停的思索要如何反驳，想到后继续说道：“二小姐这么说，那我得身后事就交给您了。”芸曦听到这话，面色气得铁青，怒斥道：“痴心妄想。”刘三太不要脸，芸曦也就不想再搭理他了。 这个木牌并没有什么特别，也就是写着张门扶氏之墓四个字而已。芸曦还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取出手帕，包住张五的手腕，继续查看这个木牌，除了木牌底部有断裂，确实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心里凉了半截，说道：“大晚上来这里墓地，真是晦气。”突然，芸曦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木牌，墓地，木与墓，或许有什么关联，我们去找找他母亲的墓。” 芸曦正要起身，突然感觉有些头晕，有些站不稳，身旁的樊哙扶住了她，但祸不单行，也不知为何，枯树上的乌鸦全部朝芸曦冲过来，眼看就要撞到她了，刘三立刻冲到身前，护住了她，双目对视的那一刻，芸曦竟觉得这刘三也不是那么讨厌，自己心跳加速，脸上也显出了不明显的红晕，刘三看在眼里，原来这高高在上的二小姐也有娇羞的一面，智慧与高贵的美也印刻在了刘三的心中。乌鸦散去，刘三还在盯着自己看，芸曦有些羞恼，推开刘三，自己转过身去，说道：“你在看什么。”沉醉中的刘三被这一推叫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小姐，刚才事发突然，我唐突了小姐，实在不好意思。”确实也是刘三救了自己，芸曦也不再计较，轻声说道：“多谢刘三哥了，我们去。”话还未说完，芸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还好樊哙一直扶着她，才没让她跌倒。 樊哙一手抽出腰间的利斧，指着刘三问道：“你对姐姐做了什么。”看着怒目圆睁的樊哙，刘三吓得倒退了几步，说道：“小兄弟，我什么都没做啊，刚才虽然离二小姐很近，你也看到了，并未接触啊。”刘三颤抖着低着头，却看到了芸曦掉在地上的手帕上有一丝黑青，刘三好像知道是为什么了，立刻用木棍抬起张五的手臂，果然也有些黑青，刘三说道：“我知道二小姐为什么晕倒了，是中毒，张五身上有毒，现在立刻送她去看郎中才行。”樊哙不相信刘三，小心抬起芸曦垂下的手查看，手指尖确实隐隐有青黑色，确实是中毒，樊哙说道：“你立刻去请郎中，我带姐姐回东郡，既然不能进城，你请郎中出城。”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刘三立刻跑回了东郡，樊哙也抱着晕倒的芸曦，小心放上了马车，朝东郡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