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九百章 以武止戈
云阳轻抚着云小溪云发簪盘起的青丝。 “两年前,爷爷就曾经去秘鲁旧部草原上那个充满温馨的小院看过你。 看到你安然无恙,爷爷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后来被你养的大黑狗还给察觉到了,爷爷当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假死逃婚的你,后来也只能悄然离开了!” 云小溪默默的抬头,目光诧异的看着云阳:“两年前黑子狂吠不止的那一次原来是爷爷你?溪儿还以为是娘亲派去秘密保护我的人呢! 后来溪儿找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人踪,又以为黑子是看到了野鸡,野兔什么的窜过才狂吠的呢!” “当然是爷爷啦,不止那一次,每年爷爷都会抽空去看看你的,碍于上次的前车之鉴,后来的几次爷爷都是远远的用千里镜偷看你牧羊放马的。” “溪儿爹爹他是否也知道了我还活着的事情?” 云阳默默的摇摇头:“你爹那边爷爷没有告诉他,至于你娘有没有告诉他爷爷就不清楚了。 你还活着,于我云家,李家,朝廷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爷爷也只有将此事压在了心底。 本以为以后直到爷爷寿终正寝,见你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去秘鲁旧部看你了。 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爷爷的掌上明珠居然主动来见爷爷了。 可是老天又待爷爷不公,因为爷爷的掌上明珠回来见我这把老骨头,不是因为想念爷爷了,而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回来的。 你说,爷爷是该高兴啊,还是该难过啊。” 云小溪轻轻地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目光愧疚的看着唉声叹气的云阳。 “爷爷,你知道溪儿因为什么回来的。” “爷爷老了不假,可是还没有老糊涂。 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你的好表哥心上人柳明志自立称帝,挥兵御驾北来的时候来见爷爷,因为什么还用爷爷多说吗? 自然是来充当柳小子的说客,劝谏爷爷统领麾下的兵马对柳小子俯首称臣呗! 地板上凉,别跪坐着了,起来吧。” 云小溪慢慢的站了起来,贝齿轻咬着嘴唇不敢去正视云阳那双看似浑浊,却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苍老双眸。 枉自己还以为用金蝉脱壳的计谋假死逃婚骗过了所有知悉真相人,原来爷爷那边竟然早已经只奥的一清二楚了。 “爷爷我” “孩子,你的心思爷爷了解,可是你不该蹚这趟浑水的。 这件事不是爷爷跟柳小子两个人之间私人的事情,若是其它的寻常事情你出面了之后,爷爷肯定给你一个面子,高高兴兴,皆大欢喜的把事情应承了下来。 可是这件事关乎朝廷,关乎前朝,关乎几十万将士的安危,关乎天下百姓安宁。 爷爷再疼爱你,可是这件事的事情上,爷爷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你。” “爷爷,你跟表哥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前朝已经过去了,再说了,表哥造反的根源你也清楚,是朝廷不仁在先。 表哥为前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迎接他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置他于死地的刺杀之行。 于情于理,表哥他举兵造反都说得过去。 难道要跟珊儿姐姐的父亲,你的老兄弟金逸大将军一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才算忠臣良将吗? 千古流芳的名声真的比性命更加重要吗? 再者来说,金逸大将军之所以被赐下一杯斟酒,自绝中军大帐,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当着数十万将士的面前辱骂威赫皇帝是滥用奸臣无道昏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也唯有自我了断才能平息朝堂之上跟民间的流言蜚语。 虽然死的同样很冤枉,很憋屈,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 表哥呢? 他风云渡遇刺又有什么不对的前因吗? 自他十九岁入得庙堂,于朝廷,于百姓,于将士,于天下而言,他可做过丝毫违背朝廷的意愿?可曾有过丝毫忤逆犯上的行径。 要交权就交权,让救驾便救驾,让治国便治国。 睿宗,武宗,先帝,他先后辅佐了三位帝王,在京之时于朝会懒惫疏忽不假,可是大事,公事上他可曾有过丝毫的懈怠? 你是北伐大元帅,你去问问北疆六卫那些你麾下的兵马。 表哥他于国于民,于江山社稷而言,何罪之有? 为了武宗先帝的临终所托,甚至跟月儿父女兵戎相见。 先帝李晔但凡是个明君,就不至于走出这样一步的昏庸行径。 溪儿不懂朝政,但是溪儿知道什么叫做将心比心!” 云阳看着义愤填膺为柳明志遇刺差点身亡表达不满的云小溪,苦笑着摇摇头。 “溪儿,朝堂是朝堂,人情是人情,永远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就算你表哥站在这里,他也不会十成十的说陛下的行径绝对做错了。 与普通人而言,人情是根本。 可是于庙堂而言,立场才是根本! 陛下没错,你表哥也没有错,只能说天意弄人,世道错了。 如果武宗尚且建在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罢了,跟你说这些你是不会懂得。 这件事你就别过问了,也不用游说爷爷了。 让爷爷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爷爷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肉,在草原上粗茶淡饭受苦了,待会你多吃点,好好补补身子。 这些日子你先暂时在客栈住着,爷爷抽空再来看你。” “爷爷!” “听话,爷爷有空再来看你。你小院外的牛羊马匹爷爷会派人去照料的,先安心住下吧。” 云阳说完,也不等云小溪的下文,起身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深知爷爷性格的云小溪也只能无助的默默看着云阳下楼离开。 明州府向北的官道之上。 宋清喝着酒水,淡淡的瞄着齐驱并驾的柳大少。 “不去看看李廷这位明王,你就不怕他在背后整什么幺蛾子?” “不该来的想在多也不会来,该来的再怕依旧会来。 既然如此不如见招拆招,否则反而会乱了原本的计划。 你知道我是不喜欢节外生枝的人!” “你大道理说了一大通,言外之意不外呼不担心李廷可能会搞什么小动作呗!” “然也!” 金雕嘶鸣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兄弟俩立刻勒紧了马缰停了下来。 金雕朝着地面俯冲而来,扇动着翅膀停在了宋清的肩膀上。 宋清取下竹筒,抽出纸条翻看了几下,眼神戏虐的递给了柳大少。 “两路兵马已经绕过明州,朝着你涅盘的地方奔袭了。 不出意外,道路畅通的话,十日之内便可兵临颍州境内。 到时候如果其余北疆六卫的兵马,坚持匡扶正统,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 柳明志瞄了一眼宋清手中纸条上的内容,一挥马鞭纵马绝尘而去。 “以武止戈!” 宋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纸条撕扯成碎片随手一扬,纵马跟随而去。 明州府毗邻风云渡交界的官道之上。 一辆略显贵气的马车横亘在官道中央,阻止了柳大少哥俩的进程。 “吁!” “吁!” 宋清稳定住坐骑目光警惕的抽出了腰间的横刀:“前方何人?竟然敢拦在官道中央,不知拦截官道是什么罪名何何太妃?怎么怎么是您?” 宋清言语质问间,一道倩影在丫鬟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正是被赵王李涛派遣死士送往明州避难的太妃何舒。 何舒对着宋清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径直将目光转向了神色同样愕然不已的柳明志身上。 何舒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含义看的宋清不由得有些发愣。 宋清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横刀收入鞘中,凑向柳明志小声嘀咕了起来:“来者不善,八成是找你来询问赵王的情况,或者有直接要人的可能。” 宋清自然不知道何舒的复杂目光,跟与柳大少之间当初在赵王府偶然发生的荒唐韵事有关,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十有八九是如此,只是她是怎么知道咱们我都糊涂了,大军北上不是什么秘密,守株待兔不是没有可能。” “前朝,今朝搅和的这种事我在场不合适,我去前面等你。” “嗯!” 宋清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埋伏之后,这才放心的纵马率先绕过了马车驰骋远去。 “涛儿呢?你把涛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