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车厢里(1/1)

作者:大头荃

飞跃悬崖第五百一十九章 车厢里

我对王芳说:“嗯,我还希望自己再嫩一点,不要这么快成熟。成熟的状态太难受了。”这算不算是明显的口是心非呢?但同时却又是大实话。人嘛,从来就是矛盾体最佳体现的生物,在我的印象里,只有鸭嘴兽能和人类抗衡一下这种矛盾,它明明是哺乳动物,却又通过生蛋来繁衍后代。想到这里,我突然又让思绪远飞到现在和我们不太友好的澳大利亚,想在野外状态下看看这种和人类一样矛盾的生物。而且,我内心里有个很奇怪很广东的想法:如果鸭嘴兽哪天不再是稀缺动物,那么去了澳大利亚,我能吃一盘白水煮鸭嘴兽的蛋吗?哦,煎蛋也行。这是一首煎蛋的小情歌。 王芳有点儿惊讶我的答案:“一听别人说自己还是嫩,很多人都要辩解几句。你倒好,还希望自己不想长大?” 是的,我内心最深处真的有这种想法。我甚至一直在构思一个剧本,名字就叫《我不想长大》,通过爸爸妈妈和还在读幼儿园的孩子互换身份来体会这世界的残酷和美好。我也知道,写一个电影剧本,短的几万字、长的十来万字就可以开拍了。剧本的写法,我知道。什么时候写呢,等我有点儿钱了,自娱自乐的拍一出。 我点点头:“你看看我这年龄,老大不小,上有老下有小的,工作正处于过不去回不来的卡门状态,硬着头皮上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都要斟酌再三,前头考虑妻子孩子,后腚考虑车子房子,都不能轻易说不。网上说人均负债多少来着?十来万是吧?我都感觉呼吸道有问题了啊!喘不过气来。” 大妈丁又探过头来:“小林啊,你呼吸道有问题?我来给你看看?” 我啊了一声:“我没毛病啊!” 大妈甲笑了:“小伙子,哪个病人不是这样说?要么就是拼命说自己病入膏肓。她是医生啊!还真的是呼吸道医生呢!没退休的时候,挂号都挂不到她的号呢!现在她给你免费看看,你还拒绝?”她转过去对大妈丁说,“陈妈,你吃闭门羹了哦!” 大妈丁笑笑:“不要怕看医生。” 王芳替我解围了:“阿姨,他的意思是说那些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不是说他自己真的有呼吸道问题。” 大妈丁哦了一声:“哎,瞧我这职业病。一听呼吸两个字就一个激灵。” 我翻开手机相册,看着女儿正听着《小苹果》的音乐在手舞足蹈的,没想到这音乐音乐穿透了车厢。大妈乙喊了一嗓子:“对啊!我怎么觉得有些事儿还没做呢?听着这音乐就那个啥。姐妹们,到训练时间啦!” 就这一嗓子,车厢里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二三十个大妈,都在过道上站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一节卧铺车厢,似乎只有我和王芳是外人,好像真的没几个在这节车厢呢! 相比王芳的惊讶,我的惊讶在于我对这大妈的号召力、凝聚力和执行力,居然如此的整齐。说一不二的,立马执行,这种效率,和我们能项目比起来,甚至比我们还要好。我们项目有时候还拖拖拉拉的。 我不禁赞叹:“各位大姐姐们,你们的执行力真的是湿水棉花---没得谈!任何情况下都齐心协力。” 大妈乙很是自豪:“嗯!要不然我们怎么能总拿一等奖呢?这次我们是去重庆参加一个比赛。” 然后我和王芳就静静的窝在上铺,探出头来看着过道上大妈们心无旁骛的训练一些关键动作,大妈乙还手把手的教着其中一两个人。 我发微信给王芳:“这些大妈们的执行力,比我公司的还要到位。”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两个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般的通讯,这样的做法,便宜了微信。 王芳:“你公司?”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马上纠正:“哦,我所在的公司。我在带领一个团队。对比起来,有差别。” 王芳:“差别在哪里呢?” 我侧头看看她,然后又看看在过道上的大妈:“她们的执行力一流。说上来就上来。哎,你丫头片子,不明白。” 王芳:“我不明白?我们公司也很严格的。” 我看着她:“你们公司?” 王芳:“哎,不要发微信了,直接说不好么?” 我坐起来:“早说嘛!打字费劲。你们公司严格啊?怎么个严格法?能有这些大妈、哦大姐姐们这么统一化吗?” 王芳说:“当然有。不过我是边缘人物,这次就回成都,不打算干了。回家休息休息。” 我问:“能说说你的工作吗?” 王芳笑了:“你先说。” 我说:“我呢,是个策划。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基本都完成了。不过新的挑战让我很没头绪,所以就休息一段时间咯!进山,闭关!呵呵!” 王芳摇摇头:“所以说你还嫩嘛!一遇上有点阻碍,就说闭关啊,或者跑一趟西藏什么的,就茅塞顿开了是吧?” 我问她:“你呢?” 王芳说:“我从小就嘴碎。喜欢叽叽喳喳,以前以为是缺点,工作后发现也是优点。我的工作是带货主播。不过我所在团队里,我最差劲了。每次带货量都是最少。公司说要末位淘汰,我觉得不能到那个时候才走人啊!自己走人算了。回成都静下心来学习学习。” 我说:“我看你不至于末位啊!肯定有啥原因。我猜猜啊!良心问题。”说完之后,我看着她,微微一笑。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然后见我依然平静的表情,恍然大悟,“哦,虽然你嫩,但是是老油条啊!策划嘛,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行业的水深水浅。你说得对,真的是良心问题。比如这次导火索,我做了一半就不干了!直接关唛。” 我坏笑:“说来听听,我好想将快乐建筑在你的‘痛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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