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夜中国的汉尼拔16－愤怒的人群
江淮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满，他紧盯着张永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问：“张永明，你究竟杀了多少人？这个问题，你心里有数吗？” 张永明却显得异常地漠然，他无所谓地晃动着脑袋，手指也不经意地摇摆着，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 “记不清了，真的。反正每当觉得肉不够的时候，就随手解决一个，这种事哪会去特意记住呢。” 面对江淮压抑着怒意的追问，“哪些人的随身物品，你都怎么处理了？”张永明的态度依旧散漫。 “那些尸体，我自然是处理过了，肢解嘛，方便处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至于他们的衣物和携带的东西，没用的就随意丢在我家后院了，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 至于有价值的，自然就留着自己用了，谁还能一一记得清呢？” 张永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随意和冷漠，完全无视了生命的重量与法律的边界。 正当江淮与张永明的对话陷入一片阴郁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与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沉闷的气氛。 江淮眉头一皱，心生诧异，警察局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怎会有人敢于如此放肆地硬闯？ 这时，黄昊急匆匆地闯入，脸上满是汗水，气息不稳，显然是经过一番剧烈奔跑。 “许处，江淮，大事不好了！”黄昊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那些被害者的家属听说张永明被关在这里，而且他还拒不认罪，情绪激动之下，一大群人正往这里涌来！” “因为最近局里高层人事变动，加上之前领导被撤职，导致现在人员调配混乱，人手严重不足。” 黄昊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他们扬言要亲手制裁这个‘食人魔’，怕是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在室内炸开，让原本紧张的氛围更加凝重。显然，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暴即将席卷这个平静已久的警察局。 许昭阳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了张永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不甘。 “好吧，”他咬牙切齿地说，“就让他们来结果了这个混蛋，省得他在这里继续胡言乱语！”这话虽狠，却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张永明闻言，终于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他急忙辩解：“喂，你们身为人民警察，怎能见死不救？ 我应该接受审判之后再受惩罚，怎能就这样被他们私刑打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往日的嚣张气焰似乎瞬间熄灭。 面对张永明的求饶，江淮面沉如水，冷声道：“你在杀害那些无辜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和他们家人的心情？”张永明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黄昊，你留在这里，密切注意他的举动，别让他耍什么花招。” 江淮吩咐道，随即转向许昭阳，“昭阳，我们出去，得尽快安抚那些悲愤的家属，防止事态进一步失控。” 许昭阳沉重地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审讯室，留下张永明一人和黄昊在狭小的空间里。 江淮与许昭阳刚迈出审讯室的门槛，还未及至门口，便已听见远处传来的喧哗与争执声。 一群情绪激昂的人被数名警察努力阻隔着，试图靠近警察局的核心区域。 其中一名警察手持扩音器，声嘶力竭地劝说着人群保持冷静，要求他们离开并遵循法律程序解决问题。 张芷沐，此刻也加入到了维持秩序的队伍中，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正竭尽全力地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家属。 见到江淮与许昭阳出现，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快步迎上前去，“许处，江淮，你们来了，情况就是这样，家属们情绪非常激动，我们人手实在不够……” 许昭阳闻言，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走向前，站定在人群的最前端。 他高声说道：“请大家安静，安静！这里是警察局，我们必须维护法律的尊严，不能允许任何暴力行为发生。 大家有什么诉求，可以派代表出来，我们会认真听取，确保每一份冤屈都能得到公正的对待，请相信我们警方会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随着许昭阳的话语落下，人群中的喧嚣渐渐平息，愤怒与悲伤的面孔上开始浮现出期待与信任的光芒。 在这紧绷的氛围中，韩耀的母亲红着眼眶，步伐蹒跚地走出人群，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而坚定：“许警官，他们告诉我，我那可怜的儿子已经遇害了…… 我只想，只想最后看一眼他的遗体，确认那是我的韩耀……”她的请求充满了哀伤与母爱的渴望，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紧接着，谢海俊的父亲也站了出来，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哽咽，透露着无法抑制的悲痛：“我只看到了一堆衣物，和那些用毛巾包裹着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 警察用筛子筛土，筛出来的，是……是我孩子的骨头啊！”他的言语间充满了绝望与愤怒，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 这些话语如同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人群的情绪。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了愤怒的吼声：“那个混账在哪里？ 我们要亲手处置他，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雪恨！”喊叫声此起彼伏，愤怒与复仇的火焰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 面对这一幕，许昭阳和江淮交换了一个眼神，深知此刻必须采取行动，既要控制住局面，也要给予这些悲痛欲绝的家属以慰藉和希望。 张芷沐见状，迅速挺身而出，她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在喧嚣中显得异常清晰且富有力量：“请大家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张永明这个人，是许处和江淮警官不顾个人安危，历尽艰险才将其捉拿归案的。 他们此刻正在全力以赴地审讯，目的就是要确保这个犯罪分子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给所有受害者及其家庭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