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印记丨恶魔法尔第1章 复活卷一张
雪白的墙壁、天花板,不大的房间内静悄悄,静到房间里唯有“滴滴”声环绕。 伊泽眼睛掀开些弧度,眼珠子往旁边转,机器上的屏幕呈现曲线波动。 年纪尚小的他看不懂波动代表的含义,但知道这能反应自己的身体情况,便总是不由自主的注视。 他回想起医生说的话:“……吃点喜欢吃的吧,继续治疗会很痛苦,做好心理准备……” 并且伴随着数道叹息声。 没日没夜的对着天花板,唯有疼痛常伴,看不到希望。 伊泽眼球动动,他才十五岁,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看,也没来得及去做。 现在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了吗? 他想说话,可嗓子很疼,身体疼痛到无力起来。 伊泽缓慢的眨眼,视线模糊,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大概是泪水在眼眶里,可他连闭眼挤掉泪水的力气都没了。 鼻尖始终萦绕的消毒水味,忽然变淡直至消失,耳边传来仿佛在远方的脚步声。 …… 浩瀚广袤的宇宙星河中,因无参照物,无法定义时间、地点的某处。 承载着复杂神秘、自有逻辑的魔法奥义领域,降落一颗银色小光团。 泛着蔚蓝调的黑色天空,划过道细长的光尾,一路来到繁华的建筑群中,直直的落下。 生命链运转,无数生命诞生、消失,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低调奢华的暗金色房间内,氛围沉重,整个宫殿内的人,皆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国王的第三子,在生下来的一刻便没了呼吸。 卸下皇冠的艾利克斯,中年男人面上满是疲惫、失落,低声叹息的道:“不要告诉艾娜。” 他作个摆手的姿势,当即有人应声便要把夭折的皇子送走。 然而在下一刻,婴儿突地咳嗽一声,止不住的啼哭,但是声音如猫儿般孱弱。 在场的人不禁纷纷惊讶地抬起头,有人激动的道: “陛下!三殿下活了!” 艾利克斯身形停顿,转头注视,眼中有抹讶异,片刻后道:“哭声太弱了,在别庄养着吧。” 说完,中年男人便回头进入里间。 留在外间的仆人们面面相觑,分析国王话里的意思。 没多久,行动起来。 本来是安置在王宫中偏僻的一处。 身子孱弱到时不时要请医师,令面容姣好的艾娜夫人日渐憔悴。 在第五年的时候,国王来看过一眼。 发现这孩子长相更偏向母亲,眉眼间还和自己的母亲有些相似,也就是孩子的祖母-伊丽莎白,些许柔和的英气。 身子骨很纤细,比别的同龄孩童更小。 专门负责三皇子饮食的侍女,行礼后道: “陛下,小殿下每日药食三餐按时吃完,从不挑食,每日也都在指导下完成锻炼。” 艾利克斯看着孩子,不禁叹息,若说聪慧,他这第三子无疑早熟许多。 才不过五岁,眼神清澈,没有半分懵懂。 无论是医师还是他身边服侍的人,皆说孩子自律极了,从不哭闹。 以药为原材料制作的食物,苦的难以下口,可他吃的面不改色,十分努力想活着。 但医师还是说活不过二十岁。 无论这孩子在哪个方面,有超然的天赋或者成就,能有多少时间来成长和发展? 更何况,测出来没有任何的魔法天赋。 这一结论出来,出生于高级魔法世家的艾娜夫人,沉默了。 艾利克斯便直接道:“前往环境更好的莫罗立小镇吧,定居在那里,可能会对你更好。” 在国王的一声令下,这便一路送往隔壁城偏远的郊区。 伊泽顺从的接受安排。 他在这个世界有新的名字-欧洛拉,不过,日常鲜少人这么称呼过他。 一直都是“小殿下”、“孩子”。 他还是更认同以前的名字。 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他想和这世界的母亲艾娜告别。 这五年他都有记忆,虽然那时候还不通言语,但是回回的陪伴照顾无需言语,他都记得。 由宫殿前的侍女通传。 等待一个小时后,侍女低着头转达:“夫人正在忙,天色已晚,小殿下现在出发,还能到地方睡个好觉。” “……您可以每年家宴的时候返宫。” 伊泽轻声叹息,明白意思的点点头,朝着她颔首:“代我向母亲问好。” “好的,小殿下。” 交流完,伊泽缓慢的转身离开了,压下一切负面情绪。 差心情会让身体不好。 他很珍惜多来的每一天,即使孱弱到不便行动。 至少要比原来无法动弹的好。 离开时,他身边只有一个侍女愿意跟随,年纪不大,大约二十来岁。 在半自动化的马车上,伊泽从她碎碎念里明白了跟随的缘由。 她的家人期望她尽快成婚,她有喜欢的人,只不过那人还没攒到足够的积蓄,催的烦了,于是主动随着伊泽离开,避开念叨。 侍女名为-茨尔维尼。 伊泽看她一眼,心里想着:每日的药食是否能一并复刻过来? 不然连十年都活不到了,真是糟糕,身体才堪堪长到五岁,尚未来得及游山玩水。 好在到地方后,发现压根不用担心。 以父母的地位和财富,这上面不会短缺他,甚至还斥资购买下来一整座郊区别墅,供他居住。 伊泽耐心等待身体长到十五岁,再去考虑用冒险的办法。 常规的治疗,他们早就举国之力想尽个遍,除非铤而走险的偏方。 由于身体年龄太小,承受有限,可能用了偏方,会更快走向死亡。 伊泽与他们想法一致,未到最后的尽头,不准备用。 这段时间,他便完全释放自己孩童的天性,无忧无虑,身体感觉稍好些的时候,就坐马车到处寻山问水。 游玩的同时,打听哪边有医术高的人,以及哪些办法可以延长寿命。 伊泽发现某些地区,存在“身上有不适直接放血、灌肠”的治疗方法,不禁怀疑起这边的医术来。 甚至没有酒精类消毒,以及针线穿缝合的技术,直接用烧到火红的铁托来盖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