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女扮男装,绯闻乌泱泱第99章 左风忽来子歇病重
听说风珏要送走左戎,赫连长澈沉默了一瞬,随即点头默许了。他心中不安,还派李贞跟过去,看看是否能帮上忙。 阻止她的唯有云青辞一个,因为云青辞太清楚左戎的伤势了,若是再搬运挪动,伤情会加重。 但是,无论她怎么劝,风珏都不改口,一心要送走左戎,因为她不仅想医好左戎的伤,还想治好左戎的眼睛,她不忍左戎再也看不清这个世界。 她猜测,应予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裴野说外头有一个叫柳子歇的人来访,本来还能伪装淡定的风珏,一听这个名字,就如暴走的猎豹,风一样消失在原地。 风珏狂跑到哨冈处,那里果真停着一辆马车,只是没有人走下来。 风珏心头有一股气,几大步奔过去,一把掀开车帘,破口大骂,“柳子歇,你又做什么妖,你早知道” 一句话只吼出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被她自己咽下去了,因为车里的人,根本不是柳子歇,而是多年不见的左风,还戴着半张面具。 风珏僵在当场,疑惑地问,“左,怎么是你?” 左风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低低唤了声主子,才回话,“是我,子歇大哥嘱咐我来的,说主子今日有需要。” 一句有需要,彻底点爆了风珏的情绪,她死死扣住马车窗框,“他既然算的这么准,为何不自己来?” 左风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还是试着解释了一句,“子歇大哥已经卧床数月了,自六月底起,一直到现在,山下的生意,大都移交给我了。” 病了数月?那就是自小崖子山回去后,就病了。 风珏心头那股火顿熄,随即皱眉,早不让他算的,他还算,把自己算病了好了? 心口闷的厉害,沉默许久,她闷声问,“师娘给他开药了没?” 要不是病的太重,他不会让左风来的,既然病的那么重,还操什么劳什子心。 “开了,每日都有服用的。” 每日都用服用,还是下不来床,可见这人亏损的是有多厉害,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去学那什么卦术。 “既如此,他不好好养身体,还操心这些做什么?” 左风抿了抿唇,再三犹豫,还是如实转述了一句话,“子歇大哥说,早在数月前,派左戎送信来的那日,就知晓会有今日这一劫,却没有阻止,实在是心中有愧,所以今日来此,是想弥补一二,请主子勿动怒。” 风珏心里泛起密密实实地疼痛,终究是自己小瞧了他柳子歇,难怪那日他将左戎安排过来,原是早就算到了后面的劫难。 他没有阻止,是阻止不了?还是只有那样,都才能活? 若是那日没有左戎,自己是不是就死在了桃花镇? 自己能活下来,原是因为身后有这么多人在替自己兜着担着,左戎的伤,柳子歇的病,今日左风现身的风险,哪一样不是自己该承情的? 不过须臾,什么怒气都没了,压根发不出来,只有心酸和苦笑,她自嘲地笑起来,“动什么怒?我哪有资格动怒。” 左风想劝慰两句,但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有无声的看着她,许多年不见,她越发的凌厉,若是将军还在,定然是万般不舍得。 她忽地松开手中的帘子,将左风隔挡在里面,瓮声瓮气地说:“别出来,就待在里面,我马上就来。” 左风赶忙出声,“无妨的,有面具,无人识得我。” “不许动!”风珏冷声低吼,左戎已经这样了,她不想左风再出任何意外,他跟左戎不一样,他是曲砚的侍卫,还有柳子歇交给他的生意,不能出一点岔子。 听出她声音里的焦急,左风只好应了,“是,一切都听主子安排。”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尽头,裴野才落寞地转身,慢慢地往回走,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风珏此人,只是这人太好,一次又一次的在战场之上搭救他,也从不嘲笑他有路痴这毛病的事。 可是,这人实在太过神秘,上回莫名失去踪迹,这回要弄走左戎,刚好就有人来接,刚刚他瞥了一眼,车上那人戴了面具。 戴面具,如果不是面上有伤,就是不宜以面示人,不管是哪一种,都不简单。 裴野简单收拾一下心绪,慢慢往自己帐房走去,唯愿他能找到那位神医,治好左戎的伤,那样自己也会好受一些。 心里复杂不止左戎,还有赫连长澈,先前,他听说有一个叫柳子歇的人在外候着,心里很激动,颠颠地就往外走。 要知道,围剿赤鹿山的计划之所以能成,前提是因为萧炎得知自己无缘太子之位,情绪暴走,失去了理智,自己的谋划才有可趁之机。 柳子歇早在三个月前,就曾说过萧洵会被封为太子正位东宫的话,足见这人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一听说柳子歇来了,那一刻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绪,反正就是想见一见他。 可是,他紧随而去后,听到了那样一番对话,来人根本不是柳子歇,那人唤她主子,她不许那人现身,所以,她还有多少秘密呢? 其实,好像真的没怎么了解过她,她浑身是秘密。 上回派人送那个姑娘回去,打听到的也只是她有一处风月场所,名叫海棠苑,跟牡丹楼势同水火。 自己的人一直在查,查来查去,楼子里也只有那几个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好像真的只是做正当营生挣银子的地方,连真正的风月场所都算不上。 里头来来去去的那些达官商人,也再平常不过,从没跟任何人勾结过,也未违规违法。 一旁的牡丹楼倒是一查一个准,官商勾结,贩卖幼童等草菅人命的事儿数不胜数。 她背后还有多少人呢?她到底要做什么呢?她口中说的那个神奇的游医,她是真的找不到踪迹吗? 赫连长澈想不明白,自己在营帐里踱步,她想送走左戎,就有人来接,若这真是柳子歇算准的,也就罢了。 但若是她真的能寻到那个游医,上回回来她为什么不说实话? 还是说,她本就认识那个游医,或者那本不是游医,是个隐世高人,就是她认知的人。 她曾说过她有师父的,会是他的师父吗? 若是那个神医就是她的师父,倒也说得通,柳子歇会算,算出她出事的地点,救回她,师父将她医治好,为了不泄露秘密,她编排了那样一出戏码。 若是这样推,那柳子歇是认识她的师父的,她所有的秘密,柳子歇都知道。 赫连长澈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啥一口回绝了柳子歇呢? 若是不回绝,那关于她的事,都不将是秘密! 可是,柳子歇此人,神秘莫测,真能控制得住吗?何况,她是不愿柳子歇入仕的。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若是派人跟踪上去,一定瞒不过她,知道她的秘密和失去她的信任,这两者之间,真的分不出高低。 无法抉择,心中烦乱,赫连长澈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没有派人跟上去。 古书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是那句话,既然前半局相合,那便先走完前半局。 若是有一天,真要分道扬镳,那就等到了那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