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恩威并施见图起疑(1/1)

作者:今时一

将军女扮男装,绯闻乌泱泱第30章 恩威并施见图起疑

这是赫连长澈来北地后,第二次召集将领议事,第一次是在战前,北燕突袭葫芦庙时,匆忙间召集众人,粗粗谋划了作战方略,分派了一下作战任务。 这次不一样,是在充分准备下,大家静坐下来各抒己见,慢慢商议,争取论出一个相对来说,最理想的对敌方案。 经过这一次议会,风珏对这位王爷又改观不少,别看这位王爷年纪不大,腹内兵书可读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武艺如何,上回敌对时,她被安排在后压阵,也看不见前方作战的情况如何。 其实,她是没预料到,这位王爷会亲上战场。 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为先锋官冲在最前线的自己,会被这位王爷安排到大军后端去压阵,美其名曰守护后方要紧。 她自己吃惊,贺玄也微微暗讶,不过都没当回事。毕竟这位王爷才上任,还不熟悉军中情况。 经过一番商议,最后议定半月后,领军朝清顺台进发,力争夺回清顺台,切断北燕大军的退路,而后再一步一步朝云边城发兵。 河中府的援兵未到之前,不可轻易朝云边城发兵,毕竟萧炎的数万大军就驻守在城外。 葫芦庙一战,因宁郡王亲自上阵,将士们士气大涨,血战两日两夜,终是拿回了葫芦庙。 一鼓作气,决定半个月后,决战清顺台。 清顺台一战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后面的战局,能否扭转局面,就在此一举,是以,全体将士高度警惕,决心全力以赴。 接下来的这半个月里,赫连长澈与将士们同时而起,同时而歇,他每日巡视军营,跟将士们一同操练,几乎是同吃同住。 操练时,他毫不手软,严令而行,一视同仁,绝不徇私舞弊,让人无法忽视他是一个天潢贵胄的事实。 休歇时,他跟将士们同处而坐,言谈随意,仿佛一个邻家少年郎。 渐渐地,下头的将士们被他这种行事作风所折服,连先前有些小心思的人,也逐渐收敛了心思,规规矩矩地办事,绝不敢逾矩。 赫连长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在出京前,特意请教过老师,老师循循善诱教了他许多,最后说了一句通俗的话,那就是要收服人心。 不管用什么方法,收服住人心才是最要紧的,尤其是他这种半路杀出来的天潢贵胄,稍不留意,就会被下头那些阿谀奉承的武将架空,从而成为一个空壳子。 行了一路,他思索了一路,要想在北地扎根,他除了一个身份,再无其他,而他能利用的,无非就是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恩威而已。 恩威并施,是老师说地最多的一个词,如何平衡恩、威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他最应注意且慎重的点。 同食同宿,同练同议,这样过了一段时日后,赫连长澈下令整顿休歇,勉励将士们养精蓄锐,一举拿下清顺台。 临开拔前一天,赫连长澈又召集主将议事,此战非同小可,需要慎之又慎,需要反复琢磨、反复推演,还需要知己知彼。 他看着眼前的地形图,视线随着下头人的计策部署提议而游走,游走到某一处时,蓦地停了视线,渐渐凝了眉。 他在京时,常暗中琢磨北地九州的地图,曾反复看过雁门州的地形图,八年前北一西大营全军覆没,从而引发兵败,北地西三州失守。 可以说,八年前北晋王兵败北燕萧洵,最大的转折点就是雁门州这里。 可越是琢磨,就越是不对味。 就葫芦庙跟云边城的地势地形来说,真的适合伏击合围,当初北一西大营的主将难道没想到? 这是不可能的,北一西大营的主将曲北鹤,他幼时见过,文武双全的一个儒将,深得三哥的信任和重用。 这样的将军,不可能想不到伏击合围之术,可为什么没成呢?从而致使六万将士全军覆没,北地西三州失守,而曲北鹤要背负一世骂名。 此刻,他凝眉盯着地形图上的葫芦庙,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兵败一事不能简单的定在雁门州这里,但是这事,实在是玄妙。 三哥背负罪名,至死不入皇陵,是被阴谋伤透了心。 那曲北鹤的骂名呢?也会是阴谋所致吗?六万将士真的无一生还? 要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找到曲北鹤的旧部,可是一句全军覆没就盖棺定论了,又要从何追查起? 他其实是有些恨三哥的,恨他心软,怒他不争,更怨他没给自己留下蛛丝马迹,以至于他无从下手,无法还他一个公道,也不能将仇人绳之以法。 自己哪里就需要他这样护着? 他将自己完全排斥在局外,身为皇家人,何人逃得过?连四姐一个女子都没逃过,何况他这个不残不蠢的皇子? 什么都想护,实则什么都护不住,真正是心软不争惹的祸。 他又懊恼,自己没资格怨恨三哥,三哥看重的是百年大局,三哥的大局观,超越自己十倍百倍。 思绪一旦飘远,就难以收回,想到四姐一个女子都被迫入局,难免有些悲壮。 他刹那间望向贺玄,他手下就有一个女子校尉,名风珏,他在查阅资料时,发现这人的资料看似很全,其实很模糊,比如她参加起义前的经历,就是简单一笔学艺带过,显然在含糊其辞。 一个女子,既然学了艺,那又为何要入军营?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军营中可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就连那个跟她时常混在一处的谢校尉,也没识破。 如此苦心经营,又为何呢?实在是引人起疑。 他定定看了一眼贺玄,那人若有所感,也抬眼朝他望来,两人视线一触即分,在贺玄收回视线的同时,他亦是低头,复又盯着葫芦庙以及周边的地形看。 商议结束后,贺玄刻意慢了一步落到最后,果然,下一刻宁郡王出声叫住了他。 心照不宣的二人,先是互相客套问好,而后赫连长澈开门见山地开口,“烦留贺将军,是有一事相问。” 贺玄抱拳一礼,“不知王爷所问何事?若是老将知晓,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军麾下的谢校尉领兵如何?”他没有直接问起风珏,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谢临,他知道这位老将看重他二人,定会将他二人推到自己跟前来的。 贺玄心中一喜,他本就犯愁,不知道要怎么将那两个小崽子推到王爷跟前来,就他二人那样的领兵用兵之才,若是一直留守后方压阵,实在是埋没人才。 他赶忙如实回禀,将他二人如何领兵攻入西厥上京城的事一一相告,又将他二人如何练兵的事也说给这位王爷听,最后还诚心举荐他二人。 赫连长澈越听越惊疑,一个小小千夫长就敢领兵攻入西厥扶余部,一举搅乱西厥三个部落,这女子不简单。 原本还以为是贺玄的谋略,没想到是她。 越是不简单,他就越是觉得可疑,她这样的人物何必屈居于风鸣关,随便谋个引荐信,就可以得一个职位。 最主要的是,她一个女子,何必冒着被拆穿隐瞒身份的风险入军营? 隐瞒身份的事,一旦被拆穿,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的下场如何,想必她自己也知,所以这中间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大事,需要她不惜冒欺君之罪也要为之呢? 当晚,贺玄乐颠颠地跑去找风珏谈话,千叮咛万嘱咐,鞭策他要好好变现,别再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样。 风珏暗中叹气,瘪嘴,就她曾经在西市的“丰功伟绩”,还指望能有个好印象,别扯淡了。 贺玄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就来气,抬手就揍,“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让你好好表现,你给我瘪嘴,看老子不打死你。” “老头你都要打死我了,我还表现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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