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醉酒赏月暗藏杀机(1/1)

作者:今时一

将军女扮男装,绯闻乌泱泱第34章 醉酒赏月暗藏杀机

梅涔在京时,时时刻刻谨记规矩,勤勉律己,无嗜酒等不良陋习,所以酒量自是不怎么样,被下头这些将官敬了好些酒,一时也有些上头。 不过因楚王贵体抱恙,下头这些将官也不敢放肆劝酒,这场宴请便早早结束。 这夜,月色很好。 梅涔自小喜洁净,在酒宴场合坐久后,便觉得浑身都是酒气,在侍卫的陪同下,借月散步,以便散去浊酒臭气,顺道醒醒酒。 越走越不对劲,醉酒之意后知后觉地漫上来,脚下渐渐乏力,口也干燥起来,他着侍卫回房取茶,自己则继续散步。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转出了这处院落,他沿着长廊走到一处园景,月色里,这里景致不俗,有天然假山,还有一座凉亭。 他环视一周,觉得若是夏日,此处便是纳凉的好去处。 醉意上头,他这一环视,便头晕眼花起来,他站定,紧紧闭眼,等眩晕感消散过后,他才睁眼,然后迈步入凉亭,寻一处干净石凳坐下。 银色月光洒落在地上,朦胧含烟,他迟缓地抬头望月,这一看便不止看见了明月,还看见了那个武将。 此刻,那武将半坐半靠在假山上,似乎也醉了。 月色洒在他身上,似拢上了一件轻纱,那俊美又不失英气的脸也就晕染了一层月色,冷烈英绝。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看了人家许久后,才发现那人早已向他望了过来,视线聚焦,四目相触,他因醉酒反应慢了一拍,那人先移开了视线。 他亦是挪开视线,然而,不过须臾,便又不自觉地望了过去。 那张脸太过绝尘,他在京城长大,看遍了京城世家子的脸,也见惯了各样的脸色,唯有这张脸是不同的,雌雄莫辨,冷绝到毫无烟尘气。 风珏是有些许醉意的,但她神思清明,躲在假山上也只是吹风,却没想到遇上了醉酒的安抚使大人。 安抚使大人是真的醉了,愣愣地看了自己许久,在他第五次望过来的时候,还出声问了句话,“将军怎么长在假山上去了?” 长在假山上?好生新奇的说法。 她从假山上飞身而下,于半空中一纵一跃,便停在凉亭之外的石阶下,抬眸仰视凉亭里的人,温和出声,“大人可是醉了?” 她本想问一句那个侍卫去哪里了,可又觉得涉嫌打听人家的踪迹,所以没问出口,她可是瞧得清楚,这位大人身旁有个侍卫的,且是个狠角色。 “没,没有。” 醉酒而已,有何不敢认的,风珏只觉得有趣,此刻的醉酒少年,跟白日那个一板一眼的安抚使大人,大大不同,多了些少年意气。 这人原是跟柳子歇一样,故作老成。 同时,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他会觉得熟悉了,因为从他身上能看到她心里某个人的影子,太温润了。 如出一辙的温润如玉,如出一辙的知礼有礼。 “那小的送大人回去?” 梅涔摆摆手,“不敢劳烦将军,吹吹风就好,将军还是长假山上去吧。” 离得近了,借着月色,她也瞧清了,这位大人醉得厉害,双颊泛红,连眼尾都是红的。 可这人尽管醉的糊涂,但他的仪容衣着却丝毫不乱,一头青丝束的规整,还是那副贵气样。 她低头看看自己已经七歪八扭的外袍,不禁皱了眉,这些贵人也忒没意思,太规矩了。 她知道醉酒的感受不好受,又觉得既然遇见了,弃之不顾也说不过去,若是真不管,这位大人明日酒醒了,会不会记自己一笔。 再三思索,她试着朝前靠近一步,抱拳一礼,“小的送大人回房吧。” 梅涔没有阻止他靠近,只说再吹吹风。 世家子跟她这种风里雨里滚大的不一样,若是吹出个好歹,也是遭罪,便温言相劝,“此处不比京都,夜里着实寒凉,这夜风,多吹无益。” “嗯,将军这话说的实在,此处是比定安城要冷上许多,本官我,我穿戴就厚实些。” 这人醉酒的模样,当真是有些真实可爱,看一眼他衣着,此时已换了常服,他说穿得厚实其实也不尽然,他穿的也不多,衣着还是单薄。 “既如此,所以大人还是回房歇着吧。” 梅涔往长廊那边望,没看到他的侍卫西序,他摇头。 风珏也朝那长廊处望,并无来人,猜想他是在等侍卫,便也在一旁稍候。 见他不走,梅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将军怎么不去假山上了,可是本官可是我搅扰了将军雅兴?” 这人是真的希望她长在假山上啊,她无奈一笑,“大人哪里话,小的乡野村夫之人,不懂赏月那些文雅事,更没雅兴可言。” 她本是无奈一笑,梅涔却是看痴了,纵使他读遍经史子集,也形容不出那笑,反正月亮输了三分容色,月色从此不再那么好看。 风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太过随意,立马收敛笑意。 梅涔坐姿依旧端庄,看着他一点一点敛尽笑意,也慢慢握紧了白皙手指。 是了,他们还没那么熟,不过一面之缘。 “还请将军在此处继续赏月,这便告辞。”留下这样一语,梅涔起身走出凉亭。 酒意上头,他脚下虚浮无力,不过走出凉亭短短几步台阶,险些被自己绊倒。 他身形不稳,慌忙间抬臂抓寻一旁的亭柱,却不知离亭柱离他还有些距离,他一时抓了空,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栽下去的当口,人影一晃,他便砸进一个温热的肩窝。 “失礼失礼,真是对不住,看花眼了”他一边吐字,一边挣扎地站起身。 见他怎么挣扎都不得力,全身瘫软倚在自己肩头,风珏便捧住他的双肩,将人扳正站直,发现这人正在发热,吐息滚烫,她就知道这夜风不是好吹的,便不敢再耽搁,“小的这就送大人回房。” 近在咫尺,梅涔盯着那张绝尘的脸看了又看,吐字嘀咕道:“那就有劳将军了,多谢。” 风珏架着人,一路穿过长廊,前方有处转角,她在转角处停歇了会,一个醉酒的成年男子,真没小哭包那样好驾驭,抱不合适,背着也不行,只有半扶半架还顺带拎着走。 那人倒是知礼乖顺,规规矩矩由她摆布,走累了,两人靠着冷墙,歇气。 等歇够了,她才复又架起人开始走,正欲跨进月洞门,忽然察觉出周遭风声有异,她冷眸四扫,下一刻便察觉出异样。 前方那处院落太静了,只有风声,正堂、厢房皆是暗的,这么大一处院落,一盏灯也无,太不寻常了,何况这是安抚使大人的住所。 不是有伺候的人吗,还有那个侍卫呢? 风声有异,她停步,揽稳身侧醉酒之人,侧耳细听,捕捉到杀机那一刻,她携人回撤数步。 然而下一瞬,黑衣剑影已至跟前。 今日赴宴,她未曾佩戴刀剑,只藏了一把匕首在身,当即摸出匕首,迎敌。 情急之下,她以匕首挡剑,护人飞撤。 不过瞬息间,已交手数招,前方院落里还有刀剑声,应该是那侍卫在跟人对打,看来来人不少。 脑子飞速运转,到底是何人要置安抚使于死地?安抚使大人死在此处,于谁来说有益处? 她一时想不明白,但却明白一个事实,安抚使大人不能死在今时,不能死在此处。 否则,他们这群正要被编入正规军的民兵,就会被搁浅下来。 他们现在的身份,本就若土匪一般,是非黑白全由朝堂说了算,若错失这个良机,那她苦苦谋求的就不是时机,而是死机。 如此一想,手下招数便越发狠戾。 为了护住身侧这人,出手狠戾,招招毙命,便是想留个活口就难了,顾不上那么多,若能一刀毙命便一刀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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