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归来II第203章 战争的残酷
孤妄国——阳川 一片又一片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是战争留下的最直接痕迹。烧焦的旗帜，冒烟的木头发出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一切都说明着这座城镇刚刚遭受了多么惨烈的战争。城内除了到处搜查的官兵，一个百姓都看不到。 城楼上，龙天羽望着打扫战场的后勤兵，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他全身铠甲上都是血迹斑斑。 “王爷”虎师五军主将陶峰走来：“敌方投降的有三万六千人，其余全部战死，咱们阵亡两万，重伤轻伤三万多，这一仗，十万对十三万，人家守，咱们攻，夺回了阳川，这已经是最好的战绩了。” “陶峰，你说，本王若是杀了这三万六千降兵，天下人会不会说本王残暴不仁？”龙天羽望着远处开口。 陶峰微微叹口气：“王爷，末将知道您心疼咱们的两万将士，他们是末将的兄弟，末将也心疼，可…如果咱们今天杀了降兵，日后打仗时，敌人也不会投降了，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是降了，也会必死无疑，还有，他们也并未斩杀咱们之前守城没死的士兵，都关押在驻军大营，所以不能杀。” “本王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阳川守卫暂时你来负责” “是，末将告退“ “主子”孤雨小跑上了城楼：“陛下给您的八百里加急密信。” 龙天羽接过密信打开看完后就傻眼了：“真的是他？” “谁啊？” 龙天羽将信给孤雨，孤雷也扫了一遍：“言军师府中空无一人？全部失踪了？陛下让您当心他？” “假传军令是他？”孤雨震惊。 孤月突然想起一事：“主子，奴才说过，那日襄川，主子您去武林盟，属下提前押着宗娃回去，言希曾向奴才请假出去过。” 龙天羽不再说话，缓缓闭起眼睛，努力的想着最近的所有事件，大约一刻钟左右，他猛然睁眼：“是他？他是蜀王的人？假传军令，必须军中有人配合，不然像这种撤离驻地的大事，军中将领会质疑的，他们是兄弟。” “兄弟？”孤雨略微思索：“您是说豹师二军副将言喻？” “主子，言军师跟了您这么多年，他…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孤月不信。 “是不是，抓一个人来问问就知道了，去，把言希带来。” 孤雷立刻离开，很快带了言军师的侄子言希带到城楼。 “末将拜见王爷”言希拱手。 “假传军令的事，你参与了吗？”龙天羽直接问。 言希明显惊了下，随后立刻双膝跪地：“王爷，末将不知，王爷明查。” “言希，本王知道你忠心，可有人说是你假传军令的” “王爷，末将真的不知啊！” “你想清楚再说，你的家眷，全部在京城，对不？”龙天羽已经认定了是言家做的，所以他开始威胁，想快刀斩乱麻。 言希略微迟疑：“王爷，末将真的不知道是假军令，只是帮叔父送了份军报去馆驿，八百里加急送到阳川豹二军手里，其余真的不知道啊！” “还真是他”孤雷震惊：“为什么？” “你们都忘了吗？蜀王生母是言贵妃，那么，言军师估计就是言贵妃的族人”孤雨说道，想了想又补充：“可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啊！” “尽心尽力就为了等这一天啊！”龙天羽想了这么多天，其实早就怀疑言军师，只是他自己不信，毕竟跟着他十几年了。 “那…他是蜀王的人？” “不好，蓝无心”龙天羽瞬间后背发凉：“孤雨，立刻飞鸽传书给陈坤，让他带人进黑水谷，必须把蓝无心带出来。” “是”孤雨飞奔下楼去。 龙天羽开始不安了：“本王是不是又害了她一次？进谷的有四拨人，阎君、蜀王、言军师和她。” “那岂不是…三拨人其实是一伙的，只有心爷独立？”孤雷也开始害怕了。 “没那么严重，孤风带的是羽王府暗卫，他们只听孤风的，蓝无心…应该能应付，再说了，有乌童和水寒在，还有姬晟，他们可以的”龙天羽有些不怎么相信自己了。 “主子，您怎么了？”孤月上前扶住龙天羽：“您几天没合眼，今天必须休息。” “言鹤，为什么？本王待他不薄啊！知道他是言贵妃后人，本王从不计较这个，什么事都跟他说，为什么…不好，他若将蓝无心身份说出去，就会天下大乱的，到时候，就等同于把蓝无心架在火上烤了”龙天羽生平第一次语无伦次。 “主子，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主子，豹师二军回来了”孤雷开口。 众人看向远处，大军缓缓而至，孤月看着远处：“主子，不对啊！怎么感觉人好少，八万人，这五万都不到吧？” “看样子好像…打完仗回来的”孤雷说道。 一刻钟后，队伍来到了城门下，豹师二军主将韩涛全身伤痕的下马，抬头看着城楼上的龙天羽，双膝跪地：“末将韩涛…拜见羽王殿下。” 龙天羽没说话，转身下了城楼，从城门口出去，看着跪了一地的士兵和将领：“到底怎么回事？韩涛，你是本王亲手提上去的一个主将。” 韩涛一个七尺男儿，此刻忍不住哭了，他是看到龙天羽后，就忍不住了，就像孩子看到了父母。 “韩将军，你说话话，哭什么？”孤月急了。 “王爷，末将…末将愧对死去的兄弟们，回程途中，副将言喻突然反水，杀了末将一个措手不及，末将拼死反击，才将他击退，他带人逃走后，末将从他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了好多您的催促信，这才知道，阳川失守了，就赶紧带着残兵赶回来”韩涛全身都在颤抖。 龙天赋上前，亲自扶起韩涛：“起来，振作点。” “王爷，末将可以战死沙场，可不曾想，差点死在自己兄弟手中。” “别说了”龙天羽拍着韩涛肩膀：“都起来吧！” “谢王爷” “韩涛，阳川已经拿回来了，言喻带了多少人跑了？” “至少一万多，二军总共八万人，这里只剩四万两千，其余死的死，叛变的叛变。” “呵呵…”龙天羽气笑了：“韩涛，本王跟你差不多，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被鹰伤了眼睛啊！本王理解你的感受，被自己身边的反水了。” “王爷，末将想要亲自抓了言喻”韩涛如今心松了，因为阳川已经回来了。 “我替你守着阳川，你可以去”陶峰从大门出来：“王爷，阳川刺史卞和问还活着。” “老臣…拜见羽王千岁”卞和问的年龄很大了，白发苍苍，全身都是鞭痕，颤颤巍巍行礼。 “卞刺史不必多礼” “谢王爷” “卞刺史身体可还撑的住？” “王爷放心，老臣还可以，阳川所有官员都活着，只是被用了刑，但不妨碍安抚民心，因为阳川百姓善良” “他们善良完全是因为卞刺史平日里对他们好”龙天羽说道。 “多谢王爷及时将老臣等人救出来” “这是本王应该做的，你们受罪了，孤雨，你负责协助卞刺史恢复阳川一切生活秩序。韩涛，言喻的事本王亲自负责，你的任务照旧，这回守住阳川，本王会让后备军立刻调四万人给你，补齐二军，在此之前，虎师五军主将陶峰带中军驻守城外。” “是”几人应声。 “孙兵，你带先锋铁骑跟本王走，明日一早出发。” “是” “各自去忙吧！” “微臣\/末将告退”众人齐声。 随后龙天羽返回进城，孤月边走边问：“主子，您说，言喻为何突然反水？您不是还没查他吗？” “他知道一旦回来，假传军令的事就会事发，那个时候想走都难了” “那他能逃去哪里？” “月川，他会去月川找蜀王汇合，他们这是要反”龙天羽说着停下了脚步：“这伙人已经开始孤注一掷了，说明什么都不怕，蓝无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主子，自从渊城那次，蓝盟主对咱们身边的人都有防备，言鹤应该不会得手才对”孤月说道。 “对刚刚认识的有防备，可言鹤…蓝无心会防备他吗？” “主子，您先不急，就算言军师反水，他也是孤身一人”孤雷说道。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孤月骂道。 “是我没长脑子”孤雷认了：“言军师和蜀王是一伙的，他没有势单力薄，不过，心爷对蜀王那可是防备有加，也许姬晟会看出什么端倪。” “孙兵刚刚不在，孤雷，你去跟他说一声，明天一早出发，直奔月川”龙天羽说完继续向前走去，他真的好几天没睡觉了，别看如今阳川回来了，倒也是费了不少事，从人家手里抢回来的，他也是个人，也有压力，也会疲惫。 此刻的阳川街道，已经陆陆续续有百姓出来活动了，他们开始自己先清理自家的门面和房屋，这场可怕的灾难算是过去了，噩梦也醒了，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