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修罗场后,长公主一心搞事业第115章 这把相亲局
前院的花厅不同其他,因齐侯抱病,侯府上下未有一丝喜色,烟花爆竹更是严禁,唯有花厅前挂着几个红灯笼,也算沾沾年味。 连廊上弥漫着脂粉气,李凌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 步入厅堂,主位的舅母起身,为着女儿的婚事,前些时日哭成泪人的她,也打起精神笑脸相迎。 “这几日殿下为侯爷操劳,真是辛苦了,慧雯、念雪,还不谢过你们表哥。” 眼前两位齐家表妹,亭亭玉立。 他们儿时曾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她们两个都还只是互扯头花、哭哭啼啼的小丫头。 一个是舅母的嫡亲女儿,一个是三姨娘的庶出女儿,一个尊贵,一个得宠。 想必那两位长辈争执不休,索性一起塞给他。 “表哥辛苦,小女在此谢过。” 两人含羞行礼,目光不由被李凌霄吸引。 一大早她们就起来梳洗打扮,虽说家里提过入选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两个小姑娘还是忍不住忐忑,京中谁人不知,宫里惠妃娘娘膝下的这位二皇子,可是数一数二的俊俏人物。 齐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惹得多少名门闺秀眼热。 “舅母和表妹们客气,霄身为晚辈,也是应尽之责。” 寒暄不多时,舅母说起两位表妹新学了围棋,叫他们切磋对弈一番,李凌霄面上客气应下。 说是对弈,却见她们一会儿勾发撩拨,一会儿娇嗔犯难。 对局不过半,他摩擦着手中的棋子,思绪飘远。 她不像她们。 她们的头发涂满桂花油,服帖地包裹着发髻,不用凑近,就能闻到浓郁香气。而她的头发总是带着点毛躁,却又蓬松柔软。 她们面上敷粉,胭脂点唇,画着京中最时兴的妆面。而她习惯素面朝天,对她而言,描眉和点胭脂已是齐全,她并非十足美貌,可她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们举止优雅、世俗。而她大大咧咧,无拘无束,总是懒散地躺在她那张躺椅上,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他也挪个地方坐。 “表哥在笑什么?” 李凌霄回过神,两位表妹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二位表妹棋艺出众,我甘拜下风。” ——无聊,他想。 这时,随从在外匆匆赶来。 “殿下,惠妃娘娘传召您。” “是嘛,”李凌霄痛快撂下棋子,起身对两位表妹行礼,“母妃传召,就不便奉陪二位表妹了,有劳向舅母转达,改日再行切磋。” 两人哪敢有二话,急忙回礼送客。 侯府外,李凌霄乘上马车,面无波澜。 “殿下不喜欢两位小姐吗?” “与心意无关,无论如何,我都要娶她们。” 母妃和齐家一定会让他娶齐侯嫡女为正室,庶女留作侧室,无论他喜欢与否,都无关紧要。 对于皇室子弟而言,妻妾,不过是人脉的连结,其中或许会有一两个中意的,至于其他人,摆着也是摆着,于他又没有妨碍。 “那您为何又叫小人寻机,为您找借口脱身?” “陪她们周旋,是另一回事。” “那您接下来,是回宫还是?” 李凌霄斟酌片刻,“去九方赌馆。” 九方赌馆外,刚一得到信儿,松芜就亲自前来相迎。 “殿下今日怎么有雅兴,到松某这儿来?” “早就听闻九方赌馆尽是些新奇玩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松芜笑了笑,躬身道,“殿下,里面请。” 茶室中,松芜和李凌霄相对而坐。 李凌霄开门见山,“今日来,是想请松掌柜替我办件事。” “您说的哪里的话,为殿下办事,小人荣幸之至,不知殿下有什么差事交代?” “听说,三王叔那边被齐家折磨有段时日了,急于寻一替罪羊,他手底下那位大理寺少卿固执,若一意孤行追查下去,想必对松掌柜也不利吧。” 三王近日的窘境,李凌霄亦有所耳闻,虽说陛下发话,此事明面上不了了之,可私底下齐家人三番两次上门骚扰,纵使三王闭门不出,这外面的事也不会消停。 “殿下说的极是。” 曲昶为人倒比想象中正直,并没有听从三王无端攀咬,反而一直死咬着陈一言这条线索,只是碍于陈驷隐匿身份多年,行事低调,像曲昶这样的毛头小子,压根抓不住他的尾巴。 “其实松掌柜也不必担心,下人终究是下人,三王既然有意,认为此事是董向阜所为,松掌柜何不顺水推舟。” “噢?”松芜意味深长道,“殿下的意思是,把盗损灵位、栽赃三王之事,让董将军吃下。” 此举并非意料之外,尤其在二皇子得知镇国公之死与齐二有关后,他必得未雨绸缪。 一边是镇守北境、深得皇帝信赖的前锋将军,另一边是血脉相连、承袭齐铭将军之位的侯府至亲。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割舍掉齐家,便是大义灭亲,置齐铭后人于不顾,不仅宫里惠妃不会坐视不管,在外也难免被世人诟病,人走茶凉的薄情寡义。 可若是保下齐家,于董向阜而言,杀父之仇,难以化解,即便将来二皇子继位,有齐侯横在中间,难保董向阜不会心生怨怼。 因此,二皇子借势抹黑董向阜,无外乎为着两点。 要么是打算趁人之危,借机拉拢,好博些情面; 要么,就是提前将董齐两家的水搅浑,倘若将来一招不慎,镇国公之死事发,便可将今朝之事翻回明面,说董家对齐家早有龃龉,曾有过取而代之的不敬之心,那么齐二对镇国公的谋害,也可算得上是为父报仇。 届时,二皇子可看着风向,再行立场。 阴险,当真是阴险。 如松芜这般脏心烂肠之人,也不免感叹。 “可有一点,董将军与三王素无瓜葛,井水不犯河水,此事若说是他所为,会不会有些牵强。” 李凌霄微微一笑,“松掌柜别忘了,还有长公主。” 松芜一怔,面上笑意渐凉。 “殿下,这是何意?” “京中人人皆知,董向阜对长公主心有垂青,三王又与长公主素来不睦,连他自己都能想到,那咱们便顺王叔心意,坐实此事。” 松芜敛下神色,摆出一副恭顺姿态。 “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