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军走出来的悍卒第589章 报复
在赵广和邬鸿漪商定了太子与李家联姻之事以后,对于国公府的封赏也很快就拟定下来了。 朝廷虽未再给李山河提升官爵,但是这份赏赐之重,还是令百官们为之咋舌不已。 赵广不仅给李山河的次子李景明封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长山侯,还将李山河的长子李承基,直接调进了六部中实权最大的吏部,给了一个吏部左侍郎的实缺。 如此一来国公府的实力暴增以后,甚至能比肩一些时间传承较短的地方门阀了。 正当百官们还在疑惑,赵广为什么要这般重赏定国公府的时候,紧接着一道将李婵儿赐婚为太子妃的诏书,就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 在这些庙堂高官中反应最大的就要数右相霍刚了,初闻这个消息以后,霍刚直接就将手里的茶盏给狠狠地摔碎了。 他在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夜,才得以平复了内心中复杂心绪重新走出来。 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不得霍刚反应如此之大,他自从接任了右相之位以后,一直便被人称为傀儡相国。 不说左相秦玄凌这种朝堂重臣,不将他这个右相放在眼里,很多官职远低于他的官员,也同样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商贾世家里走出来的帝国右相。 当初他在获知了赵广身体时日不长以后,他一连饮下了半坛烈酒,才得以压下了自己心中激动的心情。 可就当这位帝国右相以为自己用不了多久,便能执掌帝国朝政之时,赵广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他凭空树立起了定国公府这么一个强敌,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霍刚如何能平静的接受。 只可惜霍刚虽然能看出赵广这是在防着他们霍家,但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广的落子布局,自己却并改变不了什么。 …… 就在赵广促成了赵李两家联姻,为太子掌政打下根基的同时,另一个陇右李家也并没有闲着。 陇右李氏原本是想凭借着李沛儿的腹中之子,让他们陇右李家更进一步的,却没想到最终被赵广给摆了一道。 作为陇西第一豪族他们又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当初为了让李沛儿顺利上位,他们李家可是向着朝廷放了不少的血。 先不说李沛儿的嫁妆有多么丰厚,单是他们李家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为凉州西北军送去的粮草,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然而如今却只换来李沛儿一个皇贵妃之位,这让李渊这种一生都在为家族谋划算计的老狐狸,又如何肯轻易的善罢甘休。 起初在得知了太子监国的消息以后,李家先是毫不犹豫的斩断了向西北军输送的粮草,从而来向皇家表达他们的不满。 而李家的这一手断粮之策,曾经一度逼得赵广都想放低身段,来向他们陇右李家低头求和了。 奈何为了确保太子的地位不受动摇,在邬鸿漪的劝说下,赵广也只能以大局为重,寄希望于西北军自己能够多撑一段时间了。 如今陇右李家在获知了太子即将和定国公府联姻的消息以后,李渊就知道李沛儿那个腹中之子,恐怕已经是彻底没有继位的希望。 于是李渊便把李家对赵氏的怒火,彻底转嫁到宁鸿途所率领的西北军身上了。 …… 李渊先是下令在雍州境内严防死守,彻底断掉了朝廷送去凉州的粮草补给,然后便是在凉州与雍州的通路上设立关卡,来向凉州逃出的百姓们抽取过路重税。 李渊这断粮之策,其实对朝廷的影响不算很大,由于西北军已经全部都撤回到了漠北城,而漠北城又被羌族人以重兵围困,这就导致了朝廷的粮草本来就很难送进漠北城了。 可是这沿途设卡向凉州逃难百姓们抽税之事,就令朝廷不是那么好应付了。 在莫北城之战打响之前,宁鸿途其实在收拢西北军时,就已经疏散过一次凉州百姓了。 可是在羌人诱杀西北铁骑失败以后,他们由于忌惮西北军铁骑的战力,就没有再向凉州腹地用兵,这也导致了很多凉州百姓们心存侥幸,没有在羌人犯境之时及时撤向中原。 所以此时逃进雍州躲避战乱的这些凉州百姓,他们并不全都是身无分文的流民,相反在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还是小有家财的。 但是在被李家的关卡搜刮一番过后,这些人也就彻底沦为流民了。 李家不仅对这些凉州百姓们进行了雁过拔毛的盘剥,而且他们还指使私兵驱赶这些凉州流民,不让他们在雍州境内多做停留。 随后这些流民为了活命就只能一路向东流亡,越过雍州境内进入到帝国更东侧的司州去了。 殊不知司州此刻正供养着朝廷的十九万大军,司州自己的粮草都已经捉襟见肘了,又如何能拿出多余的粮食,来救济这些来自凉州的流民。 面对涌入司州这成千上万的凉州百姓,司州军统帅卢济宏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立刻便向朝廷禀明了情况。 就当卢济宏以为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调集粮草送至司州赈灾时,却没想到,他仅得到了一封朝廷让他自行处理的圣旨。 这可并不是朝廷不想赈灾,而是国库中实在是没有银子了,国库中仅剩的那点银子,那可是要用来维持帝国大军粮饷的。 如今正是帝国用兵之际,朝廷又怎么可能为了接济这些凉州流民,而让帝国军饿着肚子打仗呢,这两者孰轻孰重朝廷还是很容易做出抉择的。 …… 司州北境军营。 “大帅,这些凉州流民咱们该如何处理啊?咱们可不能再任由这些凉州流民入境了。”中军大帐中,卢济宏的一名副将忧心道。 “是啊大帅,现如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凉州流民在涌入司州,并州的鲜卑人可是一直都在对咱们司州虎视眈眈啊,一旦这些流民饿急了在司州作乱怎么办啊?” 帅案后,卢济宏始终一语不发,只是用力死死的握着那封朝廷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