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道尊第两百六十八章 水猿
一面则是把碧绿光华一缠绕,来卷这宝莲灯。
就在此时,两道白光自那数百数千万丈的海底深处,射冲而出,一个旋转,咣当一声,就猛地锁住了斩仙剑。
“这厮隐藏极深海底,连我龙族一脉大小金仙,也都无法探寻,上几次想是还有牵扯,使其无法施展,才受了伤,现在却是反叫其脱困了!”敖鸾一瞬明了。
见得斩仙剑被白光缠绕,连忙一弹指,一雷炸出,把剑一震,搅得一搅,就要将身形飞起。
突然那背后虚空碎裂,出现了一只簸箕大小,毛绒绒的白毛爪子,电光火石般抓向了敖鸾后心。
敖锋等人远远见状,顿时骇得面无人色,但那里还来得及援手?
就猛见得一道乌光落到场中,化为了一个道人,把身一展,正到敖鸾身后,也变化为魔神本相,抵挡住白毛巨爪。这个魔神,正是吴凕!
“这怪物竟然造得如此混乱,当真是不可小视了!南海海龙兵与天庭的人,如今都在此间,我若是上前,却是不好说话,还是先下去,看个究竟,再行计较才好!免得徒然麻烦!”
却说悟空此时,也落到了南海边缘,观看着远处的营帐跟四海大军,他也不过去,看了一会儿,就看清楚了情况。
当下,手中掐定了避水诀,把身化为一道金光,直潜下海,慢慢行去。
他如今已是熟识了水性,在这水中行走,却是无妨了。
身上道袍金芒流动,一路之上,把那幽暗阴森的海底,照得通亮澄澈。
四面压力聚集过来,海水冰冷彻骨,其中有着无数暗流涌动,上面波涛汹涌,他自己却是安然无恙。
行了片刻,只见得无数水族尸体,纷纷被冲击下来,随水漂流下沉,随后就全都瓦解溃烂,消失无踪。
连同海底栖息的大洋生物都是不能避免,被战斗的余波波及到,全都死于非命,尸体依旧是被搅乱,成了无数的血水,显得污秽不堪,看得悟空都是摇头不已。
不过多时,渐渐的靠近了海底深处,也没有光线透射进来,越往下潜,四面就越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到了最后,仿佛身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除了自己,什么都是一片模糊黑暗,寂然无声。
悟空心中有思,忽然就停了下来,放开避水诀,取钟来摇开这混沌。
将钟身一拍运转,只听得钟声四面回荡了一下,其中一条云气旋转,挂在面前,向周围扩散,当下就露出了面前的场景。
悟空远远望了一眼,却见得一头高大的白毛猿猴,盘膝坐倒在泥土之中,双目紧闭,手脚,胸膛,琵琶骨皆都是被锁链穿透了,钉死在了地上。
口鼻之中也尽是异物流出,仿佛哧虫,狼狈万分。只要稍一靠近,就是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要不是面前一股用法力凝聚的意念元神,催动运转,那就是与死尸无异。
“一自开天辟地,两仪便有吾身。曾叫三界费精神,四方神道怕,五岳鬼神嗔!六合乾坤混搅,七元北斗难分,八方世界有谁尊?九天难捕我,十万总魔君!”
悟空忍住恶臭,就要仔细看个究竟,那坐在地上的猿猴,却是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微微抬头,便听得了声音传了出来。
“你是水猿无支祁!”
悟空一闻此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一念之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现在心头,十分清晰,通明的感觉。
仿佛那埋没了千百世的记忆再次显现,而后又电光火石般消失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脱口而出。
无支祁却不言语,只是双眼圆睁,有些惊讶地盯着悟空。
半晌之后,他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点了下头:“你来了……灵明……”
“你当真是赤尻马猴?却怎至如此地步,受得这份罪过!”
悟空虽然事先有所预料,知道这南海之中的水魔怪物,可能就是无支祁,但是如今见他亲口承认了,却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
可对方显然认出了自己是灵明石猴,那种根源的感觉,也是错不了的,看见他这等狼狈模样,悟空顿时就起了不快。
却听得无支祁忽然叹息一声:“唉!原来你还未明前世啊!不然怎会不知道我的来历呢?”
“何为前世,我却是不明,但你即是我混世四猴之一,为何却身困于此,方才所说偈语,又是何意?”
悟空扫开浊气,到了无支祁面前,看了看他身后,那纵横虚空的千万丈铁链,却是说道。
无支祁摇了摇头:“我在这海底深处,已经记不得多少年月了。当年在混沌中,我等相聚,今日你虽前事尽忘了,却依旧能来此,可见是造化有方,天数循环!”
悟空听得清楚,只是默默无言,头上的东皇钟已经停止了运转,光华依旧蔓延。
无支祁当下,就把元神变化为与自己一般大小,往上就飞,却仿佛是与海水一体,全无阻滞,眨眼之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胜神州,群山环绕,密林之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的和尚正带着一个青年男子,沿着山路,劈荆斩棘,循着方向,往东方而去。
这两人却是那猪八戒和刘沉香。
原来当日,杨戬被敖听心逼迫,要让沉香来拜悟空为师。杨戬虽然为难,但也是有此意的,只是不好主张。
众人商议了一番,他却是要去南海,就只好让猪八戒跑一趟,一来是路熟,二来也是情分尚在,正好见上一见。
“这路以前取经的时候,也走过一遭,都已经过了东海了,怎么还不到地头!都说那猴子如今变了,翅膀也硬起来,目空一切呀!却是要我老猪去见他说话,倘若是变了脸,把账算到我的头上,怎的奈何得了!”
两人一路就到了东胜神洲,眼见靠近地界,猪八戒毕竟还是忌惮那曾经自己的师兄的,心里面不由得就忐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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