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左,剑右第1087章 那人的刀很快
杨钰蓝满脸苦色。 “娘,我真没骗你,魏哲他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呵,”梁容冷哼一声,“他几斤几两我不比你清楚?这辈子别说什么喜欢的人,假如我不替他操心,他能打一辈子光棍!” 见梁容气势汹汹就要往屋里进。 杨钰蓝一着急,俯身便去抱住她娘的大腿。 “铁树都有开花的时候,魏哲傻是傻了点,但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娘,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说着。 杨钰蓝急忙朝一旁傻站着的陆天明打眼色。 后者赶紧把僵在空中的手收回来。 然后讪笑道:“梁前辈,杨小姐说得没错,那天从魏府回来,我亲眼看见” 话没说完。 梁容便瞪了过来:“陆公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杨钰蓝嫁给你?” 陆天明一口气堵在喉咙处差点没憋死。 朝杨钰蓝递过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后。 他识趣的转过身,开始装模作样赏起花坛里的花来。 梁容脾气果然够烈。 她压根就不管杨钰蓝会不会伤着。 就这么大步朝屋内走去。 杨钰蓝也够犟,虽然裙子都被拖烂了,但仍旧没有放手。 “娘,你听女儿说” “听个屁,再啰嗦,老娘连你一起揍!” 嘎吱一声。 门扇打开。 只是魏哲并不在床上。 杨钰蓝松了一大口气。 “娘,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你在这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小子却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 梁容冷笑道:“呵,真当老娘傻呢,魏哲如果不在这里,你会这么紧张?难不成,屋子里藏了野男人,你害怕被老娘发现?” 听到这话。 屋外“赏花”的陆天明情不自禁就对号入座。 低头打望这一身还算体面的行头。 嘀咕道:“这也不野啊!” 那边杨钰蓝哑口无言。 梁容则一声暴喝:“憨子,赶紧给老娘滚出来,否则老娘把你皮给扒干净!” 狮子老虎等猛兽的吼声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 断了手腕的魏哲转瞬从衣柜里爬了出来。 他将右手藏在身后。 接着挠头道:“师母,这天也没塌啊,您叫这么大声作甚” 梁容上去就抓住魏哲的耳朵。 接着使劲一拽,恶狠狠道:“小瘪犊子,你活腻歪了,敢教训起老娘来了?” 魏哲苦不堪言,只能发出阵阵哀嚎。 陆天明够着脑袋正要看戏。 嘭的一声响。 梁容脚尖一勾。 门扇转瞬关上。 听着里面的吵闹声。 陆天明下意识便学魏哲挠了挠头。 “这一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呢” 自顾说了一句后,陆天明想着干脆出去溜达溜达放松下心情。 哪知一回头,就见一个顶着熊猫眼的老头正探着个脑袋往里面瞅。 仔细看去,不是杨阮清是谁? “前辈?”陆天明诧异道。 杨阮清咳嗽两声,双手负后自门框处走将出来。 “小友,这里住着还算舒心!” 杨阮清走两步瘸一步,看来腿上也没讨着好。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陆天明比对方还要尴尬。 盯着杨阮清那淤青的双眼看了片刻。 表情古怪道:“那自然比客栈要舒服得多。” 杨阮清踏步来到近前。 有意将脑袋偏到一边:“魏哲那憨子,情况如何?” “杨小姐请了舒阳郡最好的医师过来,如果前辈能再坚持上十天半个月,届时以魏哲的忍耐力,兴许就能敷衍过去了。”陆天明认真道。 听闻此言。 杨阮清不屑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搞得我好像怕那婆娘一样,要不是她用杨钰蓝威胁我,本座腿不给她打断!” 这话也只能是骗骗自己了。 陆天明忍住了差点冒出来的大实话。伸手摘下一朵月季在手里把玩着。 屋内梁容训斥魏哲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 杨阮清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咳,那啥,小友,你打算什么时候炼化飞剑?” 陆天明假装没看见对方的窘相。 如实回道:“方便的话,明天如何?” 杨阮清点点头:“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进去就是了。” 停顿片刻。 杨阮清忽地说道:“进去以后,有可能见到你不想见却不得不想起的人。” 陆天明一时怔住。 他认真想了想,心里似乎只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 杨阮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爹死的时候,你好像只有五六岁?” 空气突然间停止了流动。 陆天明怔怔望着杨阮清,心中有百般疑问,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是这座天下最顶尖的剑客,强大,洒脱,仗义,嗜酒如命。” 陆天明依旧沉默,他不知道要如何搭话。 十里镇那个沉默寡言的泥腿子,在他眼里永远都不可能同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 “那时候我四重天,自命不凡,天底下谁都看不上,自以为可以杀尽这天底下所有的恶人!” 杨阮清忽地停下。 自嘲笑了两声。 “可笑啊可笑,拉着一帮志同道合的弟兄,想扫尽天下不平之事,起初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遇见了你爹。” 说到这,杨阮清觉着口渴。 竟自顾抢下陆天明腰上挂着的水囊,打开塞子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你爹没有银子付酒钱,在舒阳郡最大的酒肆内洗碗平账,好巧不巧,那臭名昭着的采花大盗正好在里面喝酒,我带着几个生死之交和一腔热血,想做那美名远扬的仗义之事,奈何” 杨阮清突然叹了口气。 接着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陆天明同样沉默。 静静等待下文。 “那人的刀很快,快到当时的我都看不真切。” 杨阮清伸出手刀在空中斜斜比划了一下。 “一刀一个,统共出了五刀半,我们同行一起的六个人,最后只剩下了我自己。” 说着,他摸了摸鬓发的位置。 陆天明这才看见,那里有一处很浅的疤痕。 差不多只有一指长度,不仔细瞅根本看不出来。 “最后半刀就停在我耳朵边,我依稀看见阎王爷在朝我招手。” “他出手了?”陆天明喉咙干涩道。 杨阮清点了点头。 “他对那采花贼说,人不可杀尽,否则酒钱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