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妾心如铁47
“无凭无据,你状告严家。如此,只能让严和正上堂与你对证。”
许荃再拍惊堂木:“拿严和正!”“让仵作去验尸!”
“先退堂!”
卢氏暂且回家,听候传唤。
此刻她心里后悔的要死。
怎么会神差鬼使听了旁人的怂恿,居然去告严家?
亮子的死,虽然与严和正有关系,但是……其中别的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
许荃的问话让她有些明白了。
不是她以为的死无对证。
亮子死了,她说是谁害死的就是谁害死的。
有仵作,有严和正的口供,还有当天一起玩乐的证人。
卢氏失魂落魄回到家中,心里惴惴不安。
衙差们已经冲进厢房,将装着尸体的棺材抬走。
“卢氏近日不可出门,不可出城,随时听后传唤。”衙差给她下令。
十岁的儿子扑进她怀里吓死了:“娘……”
“别怕别怕。”卢氏搂着儿子,哭作一团。
心里越发没底。
亮子是怎么死的,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那日他出去玩,一身酒气回来,她正要骂,他扔来一个银锭子,她就闭了嘴。
给他安置在厢房后,听见他呼呼大睡,打着响亮的呼噜。
中午去看时,发觉人已经硬了。
她吓得半死,正要去找人办丧事,忽然从亮子的腰间见到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
是严家大少爷送给他的。
卢氏暗想,严家定然脱不了关系,就找上了严家。
严家大少爷一听,也吓到了,急忙答应给银子。
她嫌少,多次交涉。
最后却在阴沟里翻了船,居然告上了衙门!
她这是猪油蒙了心呀。
卢氏哭声震天响,严家也鸡犬不宁。
拿人的衙差到了大门口,严子松此刻才知道,震惊至极。
等他反应过来问明情由后,坚决不肯让严和正去衙门,反而指着严和明怒骂:“你大哥苦苦求你,叫你办一点小事也办不成,你是怎么搞得?存心让你大哥难堪,让严家丢脸是吗?我告诉你,就算你大哥坐牢了,家业也不可能给你!”
严和明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郁,他努力镇定:“大哥说,那小青衣不是他害的人命,那就算告上衙门,咱们也不怕!”
“你……”严子松被他的巧言善辩气得七窍生烟,他指着严和明怒气冲冲:“你现在去,代你大哥上堂,就说……就说……说那日是你,是你和那叫什么的在一起……”
“父亲!”严和明心寒至极,他愤怒而绝望地瞪着严子松:“我也是您的儿子!”
严子松冷眼斜他:“你大哥才是我的儿子。”
严和正缩在一旁的矮榻上,抱着个绣花抱枕可怜兮兮:“好弟弟,你聪明又灵活,你代我去一趟,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是他自己发烧了还喝酒,回家没多久就死了……你别让爹为难。”
“不关你的事儿?”严和明瞧着他们父慈子孝,声音冷得如冰:“不关你的事儿,前日那女人闹到家门口,你急急忙忙回家跑到我房间求我给你擦屁股?往他家送银子堵人家的嘴?还不让我告诉爹?不关你的事儿你心虚什么?没由来地落人口实?”
最后几句,严和明几乎是喝问严和正。
严和正知道闯了大祸,瑟缩可怜:“此事根本说不清楚啊。我当时要是不说的严重些,以你的性子,也定然不会爽快给银子的……”
严和明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这个草包大哥,平素没事时,瞧着人模狗样的,代表严家干这个干那个。
一旦有事,脑子就成了摆设,里面全是浆糊。
严子松听他此刻还有心情跟严和正纠缠,催促道:“你快去,能用银子解决就用银子,能还你大哥清白就申辩,什么都做不到你就替你大哥坐牢吧。”
说完留下心寒至极,已经无语的严和明,一拂衣袖走掉了。
严和正要跟着溜,严和明对来福道:“请大少爷去衙门!”
严和正怒道:“严和明!我可是你大哥!”
“清者自清!”严和明在严子松放下绝话后冷静下来,也下了狠心,对严和正道:“我给你请最好的状师。若是真的是发烧喝酒而死,仵作也能验出来。”
严和正想骂他。
严和明已经命人请了衙差进门拿人。
案子沸沸扬扬在阳岐城上空闹了两日,才初有了个结论。
穆春听了田来顺的回话,坐在家里剥瓜子儿往嘴里丢:“你是说,严和正说,亮子是夜里受风得了风寒,又喝了一夜的酒,早上忽然死的。”
“是。因尸体没下葬,仵作验尸后,又请了大夫来看,都说是风寒发烧,未能及时救治以致死亡。”田来顺混在人群里,在衙门口听了两日的审问。
至于诬告的卢氏,见继子生病发烧不请大夫救治,人死了后反而隐瞒真相,去严家挟尸要价,行径实在可恶,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都是小的错。小的一心要完成大小姐交待的任务,处处威逼利诱,根本没听出来卢氏的心虚和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当时是有犹豫的,也说过不能确定就是严和正……”田来顺很愧疚。
“不,是我的错。”穆春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
她在想什么?以为人人都如严和明般歹毒狠辣吗?能够打死一个人,像踩死一只蚂蚁,拍死一只苍蝇般冷酷无情?
严和正她接触得不多,并不了解。
人前见到他时,他总是客气有礼,温润敦厚,并无出格。
如今细细想来,不像是暴戾淫/邪的人物。
她怎么会因为报仇心切,听了来福说小青衣死了,就自己想象是被严和正暴虐而死的?
她听见严家愿意拿银子了事,就一心以为严家心虚。
却没想过卢氏作为后娘,的确有可能贪心不足,挟尸要价?
是她太急了,甚至没有调查,就让田来顺故意说出以银子换她告状的话来。
当时她给田来顺出了两个任务,一个上策,一个下策。
上策是鼓动卢氏报官,光明正大为亮子讨个公道,严和正吃上人命官司。
下策是煽动卢氏将事情闹大,让严家吃不了兜着走,出银子败名声。
田来顺因父亲的死亡,早就对严家恨之入骨,岂肯走下策?他要的就是秉公执法,让严家一败涂地。
没想到,另有隐情,严家被诬告。
白费功夫。
穆春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