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妾心如铁7
“是哦,大哥你冬天去过京城,见过大雪的。”穆春想起这一茬,满怀憧憬:“不知道腊月表哥大婚,母亲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现在还有母亲不肯答允你的事吗?”穆凌云宠溺的瞧着越长越开的妹妹笑:“好了,今日就学这么多。再教你,我自己的本事都不够用了,你让我先读读书。”
穆春捏他胳膊一下,挪瑜道:“要是连你都教不了我,那我岂不是比解元还厉害?”
这段时日以来,严家知道讨不了好收手,穆家危机过去,穆春心里松快许多,每日抓紧时间学习。
诗词,书画,女红等等。
上一世她因为不学无术吃过的亏,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玉梅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给她披上大红色绣花披风:“大小姐,您这段时间拼命用功干什么?又不用考女状元。”
穆春微微一笑,冬日里的阳光打在她恬静的面庞。
“不好了!不好了!”外院有个小厮撞撞跌跌跑进来,跟吴总管大叫:“吴总管不好了,三爷被人打得鼻子出血,躺在医馆里救治呢。”
穆春闻言扭头去瞧,见吴总管派一个婆子进去禀告周氏,忙拦住道:“我去告诉母亲。”
吴总管答应一声,忙先带了银子,跟着小厮去医馆看穆文义。
周氏听了穆春的话,叫了穆凌云过来:“我不好出门,你派个人,去阳歧书院找你二叔,叫他去看看怎么回事。”
穆凌云道:“此事还是儿子亲自走一趟吧。”
周氏见他勇敢又有担当,有心历练他,点头答应。
穆凌云叫上书童无禄,骑上马去阳歧书院。
医馆里,穆文义正大声哀嚎。
穆文平和穆凌云站在一边,看大夫给他敷药止血。
穆文义不止是流鼻血那么简单,整个鼻梁都歪斜到一边,看起来可怜又滑稽,也可见下手之人狠辣恶毒。
“一只蛐蛐而已,怎么下这么重的手?”穆文平善良宽厚,心疼弟弟。
“哎,穆孝廉有所不知。”跟着看热闹的人告诉他:“三爷不是为了蛐蛐,而是为了争口气。”
穆文义的蛐蛐,是两日前就看好了,只是手头没那么多银子,约好今日来买。
谁知道被严二老爷严子俊看上,也要买。
掌柜的只说了一句:“这是穆三爷先定下的。”就被严子俊的随从一拳打在脸上,疼的蹲下身去,再不敢说话。
穆文义见他们仗势欺人,挥拳打向严子俊的面庞,怒道:“先来后到,您得讲道理。”
严子俊怎么说,也是严氏的亲爹,是穆家的姻亲,穆文义名义上的长辈,吃了这种亏,岂肯服输。
抓起柜台上的砚台就朝穆文义砸过去:“讲道理?小小的阳岐城,爷还需要讲道理?”
穆文义当场鼻血迸裂而出,鼻梁骨折。
严子俊见事情闹大,急忙回严家去,旁人才将穆文义送到医馆里来。
穆文平听了,只能自认倒霉。
严子俊是他岳丈,他是万万不敢犯上。
因穆文义的鼻子要接到正位,还需要时间,因此他叫穆凌云先回去:“……别耽误你读书。”
穆凌云的确帮不上忙,带着无禄回府。
穆文平闲得无聊,在医馆的内院踱来踱去,为岳丈和亲弟打架焦躁不安。
“神医圣手!”
“再世华佗!”
“……壶济世……”
黄莺般读书声传来,穆文平询着出声的地方过去。
医馆内院正房南面窗户外,站着一位黄衣小姑娘,年岁跟穆秋穆夏差不多。
“壶……什么壶……”小姑娘正透过窗户看医馆内的牌匾,卡在这里。
“悬壶!悬壶济世!”穆文平作为教书先生,忍不住提醒。
小姑娘闻言吓一跳,粉嘟嘟的圆脸转过来,却是个水灵的女娃娃。
她见是一个文弱儒雅的先生,笑着行礼:“多谢”。
转而又看向窗内,念道:“杏林高手”“妙手回春”“化险为……为……”
“化险为夷。”穆文平提点。
小姑娘开心得很,走过来拍着手:“大叔你真厉害,什么字都认识啊。”
穆文平笑:“我就是教书的,自然认识。你在学字吗?”
“是。”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而充满期盼:“大叔,我正好有几个字不认识,能请教你吗?”
穆文平笑着让她说。
小姑娘道:“有一种菊花,叫玉翎管,那个翎字我不会写。”
穆文义捡了一根树枝,找了一小片没有铺青砖的沙地,画给她看。
“还有梦姑上次说,有个词叫乱七八zao,那个zao字她年纪大了,忘记怎么写了。”
穆文义画给她看。
小姑娘想了想,一连说了五个不会写的字,穆文义一一写出。
她认真的问了意思,重复好几遍,记下了。
“小姐,奴婢好了,走吧。”一个三十来岁的丫鬟出现在门口,见小姑娘跟穆文义说话,有些不悦。
“梦姑你针灸做完了?”小姑娘上去扶她,冲穆文义摆手再见,出了门,进了旁边巷子里停着的一辆旧马车。
穆文义笑着用脚将地上的字擦去,走进前厅,穆文义的鼻子总算包扎好,大夫交待按时吃药,不可沾水,不可受外力,需静养一段时日。
穆家。
穆春听了玉梅打探回来的消息,确认严子俊只是一时愤怒,并非蓄意而为,悬着的心才放下。
周氏给南院送过去一些上等药材,又吩咐苏氏好好照顾穆文义。
回来对穆春摇头叹气:“穆夏如今对你不错,你有空多劝劝她,三房闹得鸡飞狗跳,片刻安宁也没有,于她有什么好处?”
原来,穆文义回来躺在床上休息,秦姨娘一日五遍送汤药,一会儿说是“祖传秘方”,一会儿说是“高人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