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30 街头闹事
即使两人本没有什么矛盾,但脾气上来了,也就没多余的话语。
男人一声暴喝后,竟然一把揪住了关云锦的腰带,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公子……”白芨失声喊道。
仰面朝天的关云锦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男人举着她转了一圈,接下来想将她扔出去,趁着对方双手弯曲使力时,她一把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男人使上力的时候关云锦手掌也扣得更紧。
男人只觉头皮都被她那用力一扯扯的炸开了,双手本能的去护自己的头发,而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关云锦平安落地不说,一胳膊肘重重砸在他脸上,愣是将这个比她高了快两个头的汉子给砸到在地。
整个地面都颤了三颤。
围观的吃瓜群众瞠目结舌。
无论是哪个角度看,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关云锦这个勉强称得上是小胖子的小矮子都不该占据上风啊!
可现在偏偏就这个看似弱势一方把膀大腰圆的男人给打趴在了地上,口鼻都是血,还打落了几颗牙齿,这就很叫人心惊了。
围观者看关云锦赢得轻松,但实际上关云锦也没好到哪去,力量的悬殊让她的四肢和十指都在发胀,尤其最后一重击,胳膊肘火辣辣的,要不是知道没伤到骨头,她都要怀疑那一下还把自己弄残了。
抹去额上的汗,白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波衙役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来得正是巡城军,皇城乃天子脚下,少了谁都不能少了巡城军,他们维护皇城的治安和秩序,一般进了城的人都会老老实实的,真敢闹事的肯定是家里有背景的,普通百姓除非是想挨板子蹲大牢才敢在坊市里闹事。
即使关云锦是自卫,但动了手也是事实。
巡城军一看两人都不是熟面孔,关云锦穿的衣料都不错,应该是富贵人家,所以在押解她的时候,态度还算不错,起码比对待那个男人要好太多。
然而纵然如此,关云锦也心慌慌。
她做良好市民多年,以前只因为抓小偷去过派出所,做过笔录,现在却要因为打架被抓去京畿府……点儿太背有木有?!
“公子……”白芨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跟着,另一个跟着的,是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虽是冬天,但她穿的极其单薄,脚上还穿着草鞋,正是最开始男人想要下重脚踹的那个孩子。
关云锦看到她带着青紫的脸眉头拧紧,暂时移开视线吩咐白芨道:“别哭了,赶紧去醉盈楼通知我哥啊!”
她也不知道古代犯了事被抓进衙门后是个什么流程,总得叫人来捞自己不是?
倒是那个被关云锦揍了的男人,酒还没醒,关云锦的一通暴打没把他给打晕过去,被扯起来后还发起了酒疯,竟然撂倒了两个没防备的衙差,关云锦又适时补了一脚,好让其他衙差把人给重新拿下,口中却是嚷嚷着怼天怼地。
京畿府主司皇城各项事务,大大小小的部门还挺多,巡城也隶属京畿府下一个部门。别看只是抓点闹事打架这种小事,事实上越是靠近皇城,就越需要井然秩序,从最小细微的事情做起,确保不会出大错。
“公子身手不错,不知是哪家?”一个衙差不着痕迹的问关云锦道,态度还挺好。
关云锦不知道这衙差是看出她有“后台”还是其他原因,对方态度好,她也没板着脸,但没直接报上北静王府的名,只含糊道:“无名小户,不值一提。”
想了想,她又在腰间摸了摸,摸出点碎银,边往他手里塞边不好意思的问:“这位大哥,我并非有意与那人动手,只是看不惯他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小姑娘拳打脚踢阻止了一番,我这情况过了堂可是会被关押?”
那衙差推拒了她的银子,笑呵呵道:“公子不必多心,那人马酒鬼是个惯犯,月月都会喝醉酒,喝醉了酒就打他婆娘,打他的养女,坊市里看不过的侠义之士也不少,只是说到底马酒鬼也没甚大错,除了关他十天半月也没其他折子。”
意思就是把她这个路见不平的带回去也就走个过场,全无担心的必要。
关云锦略略松了口气,银子也没收回来,而是硬塞给了那衙差,说:“这天气越发的冷,大哥们还要当差,我请大哥们喝两口酒暖暖身。”
有的朝代官吏的地位并不高,尤其是在街上巡逻、狱卒这种,但北邙国这个时代还是挺高的,混上一个小吏,甚至衙门里一个衙役,都是吃上了公饭,还是有点底气。
关云锦在很多事情上虽没那么聪明,但前世她家好歹有个武馆,武馆她从小跟着她爸经营,人脉上面算心知肚明,往往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请喝个小酒的话一说,那衙差也没再推脱,态度更温和了两分。
随便出手就能打赏二两银子,即使对方不说,衙差也看得出来她是不差钱的,有没有背景另说。
于是等关云锦跟着到京畿府的时候,那个被称作马酒鬼的男人先被带去醒酒加审讯了,关云锦待在一个小小的偏厅,只有一张桌案和两把椅子,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环境虽一般,但先前拿了她银子的衙差却给她端了杯热茶。说是茶,其实也就茶沫泡的水。
大概是在这个时代待得时间有点久,她的口味也被惯了出来,这茶沫泡的茶她只抿了一小口,就放在一旁了。
对此那衙差也不觉得意外,而是从旁侧击打听她的身份,但关云锦都从善如流的将话题给岔开了,那衙差讨了个没趣,见问不出什么也没再多言,暂时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有个文人模样的四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没甚多余表情,走到桌案后就坐了下来。
关云锦猜测应该是给她做个笔录。
文书也不废话,随意磨了两下墨后便提笔写了几个字,头也不抬的问:“姓甚名谁,何处人士?”
关云锦犹豫是该直接说自己叫关云锦,是北静王府的五郡主呢,还是该编个身份出来……
半晌没得到回应的文书终于抬头看向关云锦,眉心微蹙,又重复了一遍:“姓甚名谁?何处人士?”声音里透着冷淡,倒是没有不耐。
关云锦还没个章程呢,门帘忽然就被人给掀开了,先前那名衙差给文书使了个眼色,又快速将帘子撩起,半弓着腰,诚惶诚恐道:“侯爷,您请进。”
几乎有门高的迈开长腿,走进了这狭小的空间。
看到来人时,文书手中的笔直接滚落,难以置信的站起了身,很难想象几秒钟前还严肃的人下一刻就破了功。
“赫、赫连侯爷……”文书倒吸一口气,震惊之后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狂喜,慌慌张张从桌案后走出来,结结实实给来人行了个大礼。
来人,也就是赫连岳真正想跟他在意的某个人说句话,被他这横插一脚只能暂时先移开视线,语气还算温和道:“起来吧。”
文书跟那衙差一样诚惶诚恐。
关云锦也站了起来,有点惊,有点喜:“小侯爷,你怎么来了?”
竟是连“您”都没用。
文书和衙差心中瞬间思绪万千,尤其是衙差,全然没料到这跟马酒鬼当街动手的小公子竟然跟定远侯相识,而且看她模样,似乎还很熟络?
“白芨已与我同你兄长说明……”赫连岳真说话时也打量着她,脸上没有上,身上瞧不见,没立刻放松下来,而是问:“可有受伤?”
关云锦摇头,拍了拍圆乎乎的胳膊,意味深长道:“没受伤,我穿得多。”
赫连岳真失笑,她想说的怕是穿太多影响她动手了吧?
“没受伤就好,你兄长还在等你。”赫连岳真说道。
“嗯?”关云锦讶异,“我们就这么走?”
她示意了下还要给她做笔录的文书以及那个额头上都沁出冷汗的衙差,不按套路出牌就要把她领走吗?
赫连岳真果然又没了动作,而是转向文书和衙差,含笑说了一句:“我这位朋友家里管得严,烦请两位通融一二。”
“通融通融!”文书立刻点头如捣蒜,衙差被他抢了话,但也紧随其后补救:“小公子本也只是受害者,罪魁祸首还是那马酒鬼。”
关云锦:“……”
这么狗腿真的好吗?而且会不会传出赫连小侯爷仗势欺人目无王法的不好流言啊?
“走吧?”赫连岳真见她还是不动,依然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哪里真受了伤,若非地点不对,他是想亲自确认下她身上是否有伤的。
关云锦乖乖的跟在他身后,步伐并不快,离开了这间做笔录的偏厅。
巡城兵们当值的地方在整个京畿府都属于比较偏的地,但关云锦发现,来的时候京畿府里没什么人,出去的时候则多了不少围观党。
围观的都是赫连小侯爷。
该说赫连小侯爷真的是国民男神吗?前世那些动不动就国民校草、国民儿子、国民闺女的放赫连小侯爷这里当真是完全不够看的。这还是在讯息不发达的年代,这时代要是有网络,可拍照,赫连小侯爷绝对是全民实力偶像明星级别的。
关云锦还挺好奇有那么多人都见过赫连岳真吗?虽然他的脸是很有辨识度没错,但也不至于人人都把他当成稀罕物围观吧?之前在坊市也没见人人都投注目礼啊。
——那是因为走在坊市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赫连岳真也没在自己脸上贴上“我是赫连岳真”几个字。
关云韶就在京畿府外一辆外观很普通的马车上,他原是想自己去京畿府把人捞出来的,但赫连岳真却将他拦下代之走了一早,无他,如果关云韶去的话肯定还是得按流程走,如果是他的话,立刻就能将人带出来。
只稍一斟酌,关云韶还是听从了小侯爷的意见,他则是快速弄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等着装人。
得知关云锦因为跟人打架被巡城军抓去京畿府的时候,关云韶险些没两眼一黑,说好的不会惹事呢?都被那只“狗崽”吃了吗?!
不过比起责怪关云锦的冒冒失失,关云韶更担心她有没有受伤,这点跟赫连岳真都是一样的,至于关云锦是不是真的揍了人,是不是将人揍伤,那绝对是对方欠揍!
马车内的空间并不大,关云韶和白芨两个外加一只“狗崽”已经占据了大半空间,待得关云锦上了马车后,更是没什么空地了。
“小侯爷,你上来吗?”关云锦扭头问了一句,没等到对方回答就又跳了下来:“马车太小,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
马车里关云韶到嘴边的担心因她的无视咽回去了不说,脸也迅速的黑如锅底,不要钱的放着冷气,即便是神经迟钝的白芨都能感受到那大概能被称为杀气的气息。
白芨直接抱着竹篮窜下了马车,红着眼圈瑟瑟发抖道:“公子,您跟侯爷都上车,奴婢走着就成。”
关云锦:“……”
赫连岳真:“……”
像不像一个大男人逼得人一个小姑娘让位?
e……
其实小侯爷没白芨大来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侯爷他即使心里是想与她同乘一辆马车,但终归有些不妥,京畿府的人或许看不出关云锦是一名姑娘,但他心知肚明啊。关云韶为低调行事马车找的很小,他二人都上去的话必然有所触碰,小侯爷觉得,在大舅子面前,他还是需要矜持些。
“你受了伤,上去吧。”赫连岳真贴心道。
关云锦愣了下,有些疑惑他是怎么看出她受了伤……
“腿和手肘都伤了吧?”赫连岳真好似看出了她的疑惑,一语点出,眼中也飞快闪过了忧色,“你先随兄长回府,我稍后会去府上拜访。”
“……你要来王……府?”最后一个字及时将声音压了下去。
赫连岳真点头,即使出京畿府的时候她落后他半步,但他依然察觉到她走路姿势稍有别扭,她还会下意识的抚手肘,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同时,他还察觉到了来自未来大舅子的死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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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一下大舅子的死亡凝视2333333
又到一年高考,祝家里有考生的仙女们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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