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脑仁儿疼(2/2)

作者:寒子夜

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29 脑仁儿疼

赫连岳真也是真没话接了,他严重怀疑自己跟关五郡主有没有共同话题,他们真的说的是一件事吗?为什么单个字拆开了他都能听懂,所有字合起来就完全听不懂了呢?

“……日后这种话莫要在他人面前说。”心累归心累,赫连岳真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这种让圣上抓起屠刀的话,让有心人听了去,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关云锦不满的撇撇嘴,小声嘟哝:“要我说的也是你,不让我说的也是你,我哪里又说错了?”

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从三皇五帝到后面唐宋元明清,当过皇帝的不在少数,关云锦印象最深刻的是秦始皇嬴政和明太祖朱元璋,手里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秦始皇不提,明太祖坐上皇位后几乎杀光功臣,严惩贪官和不法勋贵,被族诛的亦不在少数,他杀的人多,但也不可否认,起到了极佳的震慑效果。

即使从来没当过皇帝,甚至连接触都没接触过有生杀大权的人物,但关云锦却很清楚,如果一个国家的领导人都没话语权,那么与傀儡又有何异?

她没提醒赫连岳真的是,那天他们在醉盈楼偷听到的谈话,户部工部两部的尚书都能想着推皇子上位以求自身和家族安全,安的什么心赫连岳真能不比她这个门外汉清楚?

啧,头痛。

关云锦也不再多留,来送个饺子而已,她把自己给折腾的头昏脑涨,也真是难为她。有这个闲工夫她宁愿骑马回一趟无忧山庄抱着平平安安去了。

关云锦逃也似的带着白芷离开了定远侯府,赫连岳真想挽留都没能挽留住,很是抑郁。

=v=

在坊市吃了饭,又晃悠了一个下午,关云锦才带着白芷,带着一只为黑色具紫蓝色和铜绿色金属光泽的鹩哥回了府。

那只刚刚成年的鹩哥足足花了关云锦五两银子,可把她心疼的不行。

可是,千金难买心头好,冲着这只会说话的鸟儿,豁出去,反正她现在也不差钱,没钱了问她哥或者老太妃要!

她还是脸皮太薄了些。

至少白芷都没觉得五两银子贵,这鹩哥北邙国可是不多见,鹩哥颜色瑞不如鹦鹉好看,但学人说话时快呢。

关云锦已经同鹩哥说了一路,说的口干舌燥,但基本是鸡同鸭讲。这鹩哥会说的话是不少,但要么是“小二再来一壶酒”“走一走看一看”这类小贩的吆喝,要么是“大爷今晚还来吗”这种流氓话,最初听到的那句“公子行行好,买了人家吧”听起来都像是个笑话,关云锦就被那句话给吸引了去。

“两体相亲成合抱,圆融奇妙,交加上下互扳掾,亲罢嘴儿低叫。”鹩哥不止会说,进府后竟然还唱了起来。

关云韶:“……”

梁鹤:“……”

关云锦还没来得及夸这鹩哥聪明,就撞上了关云韶和梁鹤,“哥,姐夫。”梁鹤怎么说也是关云福的丈夫,从关系上来说的确是姐夫没错,但关云福他不是已经接回去了吗,今日怎么又来了?

更诧异的还是梁鹤,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五郡主?”

关云锦看到他的表情和有些奇怪的语调想起了自己此时的装扮,这次女扮男装还是很成功的,她自己照过镜子,走在路上也没人刻意盯着她看。

“……是我,让姐夫见笑了。”关云锦跟梁鹤不熟,只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先回绣楼卸个妆,等会儿再来找关云韶吃饭。

“等等。”关云韶却喊住了她,手指着白芷手上提着的鹩哥,脸色不太好看:“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东西?”

这口气太不好,关云锦不高兴了:“什么东西,这是鹩哥,鹩哥知道吗?能说话的。”

白芷额上都冒出汗了,大公子在意的分明不是鹩哥能不能说话,而是它说的什么话好吗?

关云韶被她一顶撞脸色更差,没等他再问白芷就飞快的解释:“回公子,这鹩哥是在西市买的。”

“买的?”关云韶怔了下,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由来,不是某个人送的就好……他脸色稍微好看了那么点,随即又皱眉:“都唱的些什么东西,不堪入耳,扔了。”

关云锦眉毛一挑,手痒。

白芷察觉兄妹俩之间暗潮汹涌,立刻拉了关云锦一把,又朝关云韶略一行礼,匆匆带着关云锦告辞。兄妹俩即使真闹矛盾,好歹也得等没外人的时候不是?

一路奔回紫薇院,白芷才在关云锦说话前开了口:“郡主,您可是没听清这鹩哥唱的曲?”

关云锦愣了一下,摇头:“没听清词,但挺好听的。”

白芷嘴角微抽,无奈的复述,刚说了三个字,鹩哥又兴致勃勃唱了起来:“两体相亲成合抱,圆融奇妙,交加上下互扳掾,亲罢嘴儿低叫。”

这回关云锦在白芷的提醒下认真的听了,听完后就剩两双眼皮了。

“原来唱的是艳曲啊……”关云锦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难怪关云韶和梁鹤是那样一个表情了。

白芷翻了个白眼,琢磨着是该听大公子的话把这唱艳曲的鹩哥给扔了。

“以后不准再唱了知道吗?”关云锦指着鹩哥,还相当天真烂漫的警告。

鹩哥张嘴:“凑着中央圈套,乐何须道!滋花雨露洒清凉,出腰间孔窍。”

得,还会接着前面继续往下唱呢!

“啧,看来你是很不听话啊!”关云锦抬手,猝不及防的拔了一根鸟毛。

鹩哥顿时尖叫一声:“好痛好痛好痛……”

这声音也不小,还听尖锐,都把白芨和白鹭给招了来,她们还以为有人受了伤呢,自从这次郡主回府后,也就没了谁磕磕碰碰呢。

结果她们看到的只是一只黑色的鸟,而鸟叫的原因不是其他,正是她家郡主在拔毛。

“你再唱一句,我就拔你一根毛。”关云锦将那根毛在鹩哥面前晃了晃。

鹩哥歪着头看她,半晌后又说话了:“你好坏你好坏……”

把白芨和白鹭这两个看新鲜的逗得乐不可支,白芷则是嘴角抽搐,心说要不然还是给炖了得了。

关云锦从白芷手中将鸟架接过来,还饶有兴致的继续跟它交流:“今天拔你一根毛用作警告,下次要是再唱,我就在你脚上栓根细线,让多多它们追着你。你不知道多多是谁吧?告诉你,多多是我们无忧山庄的八大护法,除了八大护法外,还有两位教主……”

听着那絮絮叨叨的声音,白芨和白鹭都用谴责的眼神看向白芷,怎么出门一趟,她们郡主就变得不正常了?!

白芷扶额,无力的摆摆手:“一言难尽。”

……

关云锦刚洗去了一天的风尘仆仆,换上了干净的衣裙,还没去前院,鹦鹉就来请她了,说是老太妃请她过去用膳。

若不是冬至这天白天时间短,关云锦真想看看窗外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老太妃居然让她去万寿院用膳,这可真稀奇。

稀奇归稀奇,关云锦还是让白芨给梳了头发,一身清爽的跟着鹦鹉往万寿院去。路上,鹦鹉告诉她老太妃还着人去请了王爷和王妃以及几位郡主,中秋节一家人没聚上,冬至大伙儿一起吃顿饭。

关云锦闻言差点没嗤笑出声,一家人吃顿饭?过去快十六年他们什么时候想起“关云锦”这个人?冬至没有,中秋没有,甚至辞旧迎新的一年也没有,还一家人呢?从老太妃到下面最小的郡主,哪个把原主当成过一家人?

关云锦寒着一张脸到了万寿院,至院门口时恰好遇上了冷风院的肖姨娘和她生的女儿关云秋,关云秋让奶娘抱着,却不再是陈春芝,此时正在那位新奶娘怀里不安分的动着,嘴翘得老高,却是没敢吭声。

“奴见过五郡主。”肖姨娘看到关云锦后忙往后退了两步,十分顺从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礼。

肖姨娘身后的奶娘和一个丫鬟也跟着齐齐朝她欠身,让她很有种自己达成了恶霸的成就。

关云锦看了肖姨娘几眼,又看了看被奶娘抱着的关云秋,小丫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肉嘟嘟的小脸可爱是可爱,但关云锦对她的第一印象着实不好。如今好像安分了些。

关云锦还注意到,小郡主无意中看向她亲娘的时候眼睛里有些畏惧和躲闪,而在短短时间内“调教”一个小不点的手段……关云锦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手段。

皱了皱眉,却是没说出什么来,她领着白鹭和白芷进万寿院,白芨则依然留在绣楼。

关云锦不是第一个到万寿院的,她到的时候冷氏和周姨娘已经到了,冷氏怀孕六个月多点,肚子很大,看着像个月,不知是怀了双胞胎还是衣服穿得多。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尤其看到关云锦之后,本就难看的神情就更难看了。

妾室服侍主母也是理所当然,今天的周姨娘就是正儿八经伺候冷氏的,她脸上带着三分恭敬、三分忌惮、还有三分讨好,剩下一分是嫉恨,丝毫没有之前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

也被调教过了吗?关云锦挑挑眉,慢悠悠的往前走。

冷氏警惕的看着朝她走近的关云锦,要不是有个大肚子以及她谨记自己王府女主人的身份,说不得还真做出了躲避这种不雅的姿势。

周姨娘可不知道关云锦“煞星”那事儿,她昨天跟关云锦闹了点不愉快,在正房门口跪了两个时辰,全正房的人都在笑话她,她心里也是恨的不行。她知道冷氏也看不惯江氏留下的一双儿女,以前没少给关云锦不自在,她倒要看看,昨日里还嚣张的五郡主今儿个能否挺直腰板。

而后,周姨娘眼睁睁的看着关云锦掠过了冷氏,在冷氏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别说俯首行礼,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这么视而不见的落了坐。

周姨娘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冷氏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紧握成拳,一口气也憋在胸口里,直至关云锦落座,她才微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但同样也有中被不放在眼中的羞恼。屋子里没几个下人,但她好歹是关云锦的嫡母,关云锦就这样将她无视,让她颇觉没面子。

可让关云锦行礼……冷氏想到自己差点没保住孩子,关秦丰两次重伤,一次比一次严重,如今成了一个废人,还有她长女关云福也动了胎气……心中一阵后怕。

如果关云锦知道冷氏复杂的内心,肯定会评价一句:“贱人就是矫情。”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真难伺候!

肖姨娘带着小郡主隔了好一会儿才进来,肖姨娘的脸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不知是在外面吹风吹的久了些还是因为来到这么个“大团聚”的“大家庭”心生畏惧。

肖姨娘规规矩矩的给冷氏行了礼,就连关云秋都小心翼翼喊了一声“母亲”,随后肖姨娘就带着小郡主站到了周姨娘身侧。

接下来的三个人是一同过来的,关秦丰、关云禧和关云夏,关云禧扶着关秦丰,关云夏则站在关秦丰没了胳膊的右边,三人步履缓慢,只比蜗牛快一点的那种。

三人中,关云夏看到关云锦时小脸一白,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只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关秦丰看到她时整个人都仿佛成了木偶,关节没有打通的木偶,面部也僵硬,嘴角、眼角直抽搐,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伴随着他几乎脚不离地的挪动,手也无意识扣紧了关云禧的手腕,疼的关云禧脸都有些扭曲,却没敢吭声。

关秦丰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也渐渐涨红,双眸凸出,关云禧也顾不得手疼不疼,忙惊呼出声。

冷氏、周姨娘和肖姨娘齐齐担忧的朝关秦丰走去,白芷白鹭也想上前,但关云锦却是无动于衷,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她们也就没去凑热闹。

只能说关秦丰的演技有点拙劣,不,也不是说演技拙劣,而是太过刻意。

这边嘈杂的声音很快就把老太妃给招了过来,一看关秦丰一副要断气的模样,吓得老脸都白了,慌慌张张指使诸人将关秦丰送回正院。

关云韶站在门外,亦是冷眼旁观,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灯火通明的屋子里留下了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老太妃和杜鹃、黄莺,他这才施施然进了屋。

“祖母。”关云韶语气平静的喊了一声,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太妃抬眸看向他,礼貌有余恭敬不足,想到刚刚这双兄妹对他们父亲的冷淡,老太妃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罢了,罢了,是我老太婆痴心妄想。”老太妃哑着嗓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慢的转身朝里屋去,“都回去吧,都回去吧。”

关云锦跟关云韶对视了一眼,也没多余的话,齐齐行了个礼,随后就告辞。

兄妹俩走的利索,缓慢往里屋走的老太妃却瞪大了眼睛:“他们、他们就这么走了?”

黄莺小心翼翼的回应,她已经看不到大公子和五郡主的背影了。

老太妃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手里的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颇有些气急败坏:“他们就这么走了?他们看到祖母这个模样竟是连一句宽慰安抚的话都没有,他们……”

想骂出口的话在想到关云锦的特殊之后又硬生生忍住了,关云锦她不敢动,而关云韶是王府唯一的嫡子,冷氏那边她不指望,即使真让她生几个儿子又如何,要长大还需十多年,她年纪大了,根本指望不上。她儿子成了个废人,也指望不上,如今能指望的,也就这个嫡长孙。

可是过去多年她对江氏一双儿女不闻不问,还不止一次罚过关云锦,兄妹俩是否记恨着她?活到眼前这个份上,只想安安生生风风光光走完最后一程。首先,就是要求北静王府能都一个撑得起门面的主人,不是后宅妇人。

今日两人这般冷漠的态度……

老太妃又一次陷入了犹豫不决中,她不确定是不是要将王府的一切都交到关云韶手上,还是从族里另外过继一个孩子来。可王府嫡子还在,甚至身上还有功名,难道得以他不孝父母为由将其除族?但若因此惹得关云锦不快……

“阿嚏——”

“阿嚏……”

前院,兄妹俩齐齐打着喷嚏。

关云锦揉了揉鼻子,哼哼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们。”

关云韶则是将明风拿来的斗篷给她披在身上,“入了冬,多穿些衣裳,莫着凉。”

关云锦想说不冷,但看到他眼底的关心,也没拒绝,笑了笑,道:“别说我了,你自己也注意保暖,你这小身板可比我还弱呢。”

一听这话,关云韶立时就黑了脸,斗篷系上后又重重的在她脸上一顿搓揉,纯属打击报复。

关云锦抗议:“你不是老将男女授受不亲挂在嘴边吗?能管住自己的手吗,女孩子的脸能随便揉搓吗?”

闻言关云韶只高冷的呵呵一声,回了她一句:“我是你哥。”

亲哥,就是这么肆无忌惮和任性,不服还手……不,这个还是算了。

两人稍事小闹了一番,饭菜这也端上了桌,这个习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总之兄妹俩都在的话都要一起吃饭,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在他们这根本不理会。

关云锦觉得饭桌是拉近彼此关系的一个好地方,关云韶原本还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但关云锦的不良习惯成功把他给带偏了。

“对了哥,梁鹤今天怎么过来了?”关云锦趁热吃了几筷子,问道。

关云韶意味不明道:“他岳母身怀六甲,作为女婿,自是该多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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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标题,我也脑仁儿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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