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窃国104第九十六章
衣服下就给扔到看不见的地方,澄琉心中复燃起沉寂已久的情’欲,她抱紧了梁真,无师自通地缠绕,像蛇,她觉得这一刻她可以成为任何东西。
可似乎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美好,澄琉发现这事情到底是疼痛更多,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撕心裂肺,仿佛好好的一个人,硬要撕成两半。细小的黑影在颤动卷曲,澄琉本能地挣扎,浑身却被锁紧了,她动弹不得:“我好痛……”
“一会就不痛了。”
澄琉咬牙忍了一阵,她实在受不了了:“还是痛……”她没办法,用力地扣住他的背,可他的身体像铁一样,她的用力只剩无力。
“都会痛的。”梁真勉强把动作放轻了一点,他看见澄琉已经泪流满面了,泪珠子摊在脸上,从下巴滑入脖颈,有的敷在了他的身上。她脸上是一种有所保留的痛苦,动作稚嫩又矜贵。梁真忽然自卑起来,就像无数次对她幻想时一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配不上她。
几年不见她的确变了很多,甚至不那么像澄琉了,她说话带了一点南方口音,听起来很软糯,言语神态也俏皮了,常常跟他开一些让人心痒的小玩笑。
就是这样,梁真觉得离她更远了,她更像晋国人、魏国人,或者更像一个公主,可他觉得这些年身体里关中的蛮荒基因却觉醒了。
梁真忽然有些恼怒,恼怒她的矜贵,恼怒他的蛮荒,于是他更恶劣地对待她,他更加蛮荒起来,在发抖的细小身影上行使杀人放火般的暴虐罪恶。
“梁侍……陛下,陛下,陛下!”梁真满脑子都是澄琉的呼喊,她现在已经习惯喊“陛下”了,这称呼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所以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很多事——皇位、宫变、还有高嵘。
不知过了多久,澄琉慢慢地从这场折磨里品出一点滋味来,就像第一次喝烈酒,一开始觉得火辣辣的可怕,慢慢地却有星星的甜。她的声音柔媚起来,他们耳鬓厮磨,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仿佛单单给他听。
像同心结一样纠葛缠绵,澄琉觉得他要用身体把她箍起来,她像什么皮囊,什么柔软的壳,要想办法把他包裹进去。男人的侵略,女人的包容,世间万象皆如此。
澄琉的手死扣着他的脊背,她慢慢摩挲,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坚硬脊梁,那样紧实的肌肉,那样流畅旷野的线条,澄琉有一种朦胧的归属感,那是一对灵魂里带着野性的齐国男女结合的滋味,没有异国他乡的距离,他们是最熟悉,最亲近的。
那是一种奇妙的美好舒适,暖流在她身体里奔涌,温度从中心延伸到四肢,四肢尽力地伸展,张牙舞爪地要到天涯海角。梁真喘着气,在她脸上啃咬,澄琉举起右臂,看见臂弯里的守宫砂成了暧昧不明的一道残痕,忽然有一种枷锁被斩断的快乐。
梁真以为她在看手上的伤,于是安慰:“朕已经下令灭那个邪教了。”
“应该的,我们齐国不该有那种东西。”
梁真在她身侧躺下,澄琉看着他胸口上密布着层叠的新旧伤痕——原来他会受伤啊。
“嘶——”
澄琉轻轻亲吻他的道道伤疤,很难想象他在南方边境怎么过来的。梁真把手放到她头上,缓缓抚了两下。
“你好多伤。”澄琉从他身上抬起头来。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那你以后不打了,让别人去。”
梁真不置可否,却是笑了:“这次亲自来接你,怎样?”
澄琉嘟囔:“打晋国人,我才不担心你。”
“你什么都不担心,朕担心你极了,还好有先见之明,不亲自来一趟你该被魏国人带走了。”
“嗯?”
“放了假消息出去,说你跟赵靖益逃到江南了,魏国派了重兵驻守来寻你,这两天知道朕接你走了,又来要人,唉,烦死了。”
澄琉闻言心里颤了一下,她怕自己想多,一直揪着大腿,暗暗警告自己元昊只是为了做样子。
“你到底跟魏国人有什么纠葛?”梁真也笑着玩笑。
“想来是姐姐的遗愿吧。”澄琉却被他一句话吓坏了。
“唔……梁真把她搂紧,狠狠揉了一把:“怕什么。”
“我……怕你把我送到魏国去。”
“又不是疯了。”梁真轻笑,然后把澄琉的头按到自己胸前:“睡了吧。”
他们靠得很近,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们都死要面子,不敢多往前一步,所以眼前的处境对澄琉而言像一场梦幻。上次见面两人中间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这次却亲密无间了。
澄琉看着他已经成熟的面容,不知心里是爱是恨。月亮默默地在窗外守着,澄琉在心里描摹他的轮廓,慢慢去熟悉他面庞的起伏,心里不自觉地舒适起来。